麼要……”
“很複雜。”諾蘭手指一蜷,把那枚定位器拿在手裡,“時間緊張,我解釋不清。安那邊你來解決,我要離開這裡。”
阿瑟低聲道:“安殿下不會允許您威脅到陛下的。”
“我知道。”諾蘭說,“但這跟他沒關係。”
伯特和艾瑞克斯用計讓塞西爾做擋箭牌,安又向著艾瑞克斯,安要謀逆,罪孽只能由塞西爾承擔。
諾蘭不會讓他的塞西爾涉險,那這個罪人,只能由他來當。
今晚可能殺不死艾瑞克斯,但今晚一過,他們就會知道還有個第三方,他沒有任何立場,就是想要艾瑞克斯的命。
這個第三方,會成為他們新的目標,而這個新的目標,絕對能給他們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說完,諾蘭拿著那枚定位器,戴上斗篷帽子離開地下。
安在外面一直沒有離開,見諾蘭出來還想勸,甚至讓身邊的護衛軍雌攔住諾蘭。
軍雌正欲行動,被早有準備的阿瑟擋住,諾蘭面色不改,平靜地離開。
就在即將走到門口的時候,諾蘭停下了腳步。
他面前是一臉倔樣的安,安定定地看著他,堅定地說:“艾瑞克斯現在是蟲皇,如果他忽然死了,帝國會出大亂子,你不能那樣做。”
“帝國現在還不夠亂嗎?”諾蘭語氣淡淡地反問。
安並沒有被他問得啞口無言:“正是因為這樣,帝國才不能更亂了,不是嗎?”
諾蘭耐心告罄:“那跟我沒關係。”
安:“你不能這樣不負責任地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你……”
“我為什麼要對你們負責?”諾蘭平靜地開口,“如果我負責,我就會把星盜船裡所有被強暴的雄蟲都救出來,就會平衡雄蟲和雌蟲的關係,就會刪除那該死的雄蟲保護條例。”
“你真的以為他把你關在詔獄裡真的是為了‘保護’你?就因為你和奧利弗是雄蟲?”
諾蘭扯起唇角,笑了一聲:“那你還真是天真,我美麗又聰明的小金絲雀。”
安的臉色已經開始泛白,嘴唇戰戰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直到此刻,他才是真的啞口無言。
沒有任何勸說的語言比事實更加有說服力,艾瑞克斯真的跟他說過類似的話。
所以他逃出來之後才敢在黑市大搖大擺地走,儘管受傷了。
因為他覺得,哪怕被艾瑞克斯抓回去也不會有什麼。
諾蘭說完那句話之後就徑直繞過安離開了地下,在他離開後不久,小奧利弗抱著玩偶從他的房間裡出來。
小小的幼崽臉上沒有任何睡意,手在光屏上輕點,一句冰冷無情的話就流露出來:“我早就告訴過你的,不要試圖對抗我們。”
聽到這句話,安的臉色更加蒼白。
他再一次體會到,跟雌父一樣的無力感。
是的,皇室對抗不了他們。
雌父對抗不了雄父,他也對抗不了諾蘭。
這三個來歷不明的雄子就像個神一樣的夢魘牢牢籠罩在他們頭頂,不得反抗,只能順從。
“我到底該怎麼做……”
諾蘭拿著定位器,並沒有走遠,而是在黑市居民樓一間空置的房子裡停下腳步。
這不是個毛坯房,甚至還有一定的生活痕跡——指的是被垃圾堆滿無法落腳的地面。
一應傢俱都被搬走,也還算空曠,只是隔音比較差,諾蘭站在房間正中央,能聽到隔壁雌蟲震天動地的呼嚕聲。
諾蘭:“……”
還沒等他有什麼反應,窗戶玻璃那裡傳來輕微的“咔擦”聲。
而後,就是嘩的一聲。
脆弱的玻璃在巨大沖擊力下變成碎片,映著窗外幽幽的光落在鋪滿垃圾的地上,像一場璀璨的雨。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從窗戶翻進來,腳踩在地面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上,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