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妻子呢?
人便是如此,誰陷入進去,想要更多,那便成了弱勢的一方。
秦耀陽仿若商量一般的語氣,能叫周婉心痛自憐,沈寧音卻不是個驕縱的。
“世子,妾身並沒有……”
只是沈寧音尚未解釋完,胳膊上一疼。一團泥土從她衣服上散碎開來,落了滿地。
緊接著,秦齊衝過去狠狠推了沈寧音一把:“毒婦!不許欺負嬸嬸!”
秦齊力氣比同齡人大得多,沈寧音被推了個趔趄,她踩著花盆竟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秦耀陽慌了,周婉都不哭了。
秦耀陽鬆開周婉,奔過來要扶沈寧音,沈寧音卻是將手交到了趕來的蘭香掌心,轉身避過了他。
男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寧音?”
秦齊原本滿臉得意,想朝著親孃討誇獎,可週婉又氣又急,恨不得給他兩巴掌。見著那責怪的眼神,秦齊也慌了,他指著沈寧音:“她自找的!是她活該!”
恰此時,方嬤嬤也聞聲過來,見著這混亂的場面,連忙拉住了秦齊:“小祖宗,你別說話!”
沈寧音冷著臉,吩咐蘭香進院子。方嬤嬤恨鐵不成鋼,指揮著眾人:“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送大少夫人先回去?”
進了院子,後頭幾個人也跟了進來。
蘭香臉色不是很好看,沈寧音倒是淡定。
沈寧音沒有叫人閂上院門,倒不是忘了,只是,見好就收,身為秦家婦,便是要使性子,也得把握個度,萬不能太過。
周婉沒走,秦耀陽扶著她坐在一旁。
“寧音。”秦耀陽的聲音帶著點輕哄:“哥兒還小,你豈能與他置氣呢?”
沈寧音坐下來,低眸輕拍手臂上的泥印子,卻怎麼都拍不掉:“世子,哥兒是小,可沒人教的話,毒婦這樣的話,怎會脫口而出?”
“妾身剛掌家,若名聲不好,丟的也不是妾身自個兒的臉面,整個侯府都要跟著失了體統。世子也覺著是小事?”
“這……”秦耀陽啞口無言,怒目瞪了秦齊一眼,後者連忙躲到了方嬤嬤身後去。
這時,有僕從走進來邀功:“少夫人,打完了,每人二十板子。”
周婉聽罷,目光卻是看向了旁邊兒的秦耀陽。
沈寧音不動聲色,淡聲道:“既打完了,就著人送回蘭心居吧。也省了大嫂著人來接。”
她聲音不大,卻也沒避著人,當著秦耀陽的面處置周婉的下人,這是極掃臉面之事。
秦耀陽素來不是個能扛事兒的,若碰著前世沈弦思那樣驕縱的,他脾氣上來便會拼了命地維護周婉,可遇到沈寧音這樣鈍刀子割肉的,秦耀陽反而沒了法子。
見男人指望不上,周婉只得蒼白著臉色自個兒開口:“二弟妹,是我不好……”
她拉過秦齊的手,陪上笑臉:“你瞧,我身子弱,管教下人都費勁,齊哥兒如今放在我那兒,也是教不好的,祖母和母親的意思,都是送到你這兒來教養。”
沈寧音一聽這話,頓時心如明鏡,人家都提了,她也不能再避而不談。
秦耀陽這會兒也是開口道:“是這個理。”他站到秦齊的另一邊,衝沈寧音:“此事我已答應,寧音,你就辛苦一二,給齊哥兒找個好先生開蒙。”
“至於婉兒……她那日也是聽信了你那胞妹的話,連你母親都那樣說,原也怪不到婉兒頭上。你就莫要再耿耿於懷了。”
秦耀陽的語氣分外誠懇、軟和,可話裡話外,都充斥著傲慢。
“若我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