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耀陽領進來的不是別人,是那陳氏兄妹。
沈寧音眉頭微皺了皺眉,語氣平靜地吩咐染竹與蘭香把那一斤老君眉抓些出來,又把剛進的那些個酥酪、糕點、甜品、瓜子都拿出來。
蘭香很不開心,她最不喜那位陳五小姐,但她不是個多嘴的,轉身就去辦事兒了。
沈寧音心下嘆息,也有些氣,倒不是在意這些個零嘴兒,只是自己半點不想沾惹上的人,偏秦耀陽把人當寶似的迎進來。
她幾乎能想象得到,陳氏兄妹還得打著拜訪自個兒的名義來。
蘭香與染竹手腳很麻利,很快就把東西整治好了端上去。
沈寧音進客廳,撩開垂花簾子,就聽著幾人在裡頭聊得很是和諧。
她繞過翠竹屏風,看見秦耀陽坐在上首,與陳守嶽正說著刀槍棍法。而陳青霜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正定定地看向秦耀陽。
“咳。”沈寧音咳嗽了一下。
屋子內的三人都看了過來,秦耀陽當即起身迎了上來:“寧音,快坐。”看得出來男人今天心情極好,眉梢眼角染著喜悅。竟親自過來扶她。
“世子。”沈寧音也笑得溫婉。
等她落了座,秦耀陽道:“你就是太重規矩了,以後若是有客,你也不必問我的意思,你安排了就成。”
陳氏師兄妹聽著這話,看向沈寧音的表情各又有不相同的複雜。
陳守嶽原本對沈寧音的怒氣與怨懟,此刻也收斂了許多。而陳青霜眼裡的羨慕與嫉妒實在叫她無法忽視。
沈寧音心下嘆了一息。她晾著那兩兄妹,是想叫他們知難而退。
陳家那樣的人家,又是用得著的,這兄妹二人但凡碰了個軟釘子,回去之後陳大人便能知道沈寧音的意思,將來必不可能再叫這二人過府。
可如今秦耀陽這麼一來,只怕以後是少不了麻煩了。
陳氏兄妹在侯府聊了許久,再加上陳青霜大多數時候都豎著耳朵去聽男人們說話,沈寧音也懶得自討沒趣,乾脆也陪著吃瓜子喝茶。
等人送走,她已經坐得有些乏累。
秦耀陽與她併肩子往祁秀院走,沈寧音心裡蔫蔫的,只想快些睡覺,她估摸著今兒天晚,聖人怕是沒那麼快放人的,等養精蓄銳,明天好去接公爹,該拿的好處方能拿到手裡攥好。
但,沈寧音沒料到還沒踏進院子,秦耀陽就拉著她的手,語氣高興又有幾分激動地小聲言語:“寧音!父親救出來了!”
沈寧音有些發木的腦袋瞬間清醒了幾分,她眼眸微微瞠大:“當真?”
見她要去處置,秦耀陽連忙攔住她:“聖人鬆了口,父親還在宮裡,明兒應該就能叫人送回來了!”
沈寧音也很高興,該說不說,在這個世道,公爹的權勢也是個好事,他能回來就意味著將來的事情能有更多解決的法子。
“那,宮裡怎麼說的?”她問的當然是指聖人對侯府的處置。
依著聖人往日的慣例,不可能平白直接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