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看著沈天嬌手裡那把閃著寒光的彎月匕首,脖子陣陣發涼,感覺下一秒那把彎月匕首就會從沈天嬌的手裡飛出來刺向他了。
“先祖的遺命,朕自然是不敢不遵的。”李睿此時說話的語氣,已不如方才那般有氣勢了,“只是這虎符事關天下安危,不是皇后說要,朕就立馬能給的,朕還需要謹慎思量思量才是。”
沈天嬌微微一笑,她現在真的已經懶得跟李睿在這廢話了,她抬手一擲手裡的彎月匕首便脫手而出,穩穩的釘在了大殿中央,那副李睿親筆題寫的天下為公的匾額上了。
李睿渾身一哆嗦,良久才敢抬頭去看。
“皇上還是趁著本宮還能跟你好好說話的時候,把虎符拿出來吧,否則本宮就真不知道下次這把彎月匕首會出現在哪兒了。”
對付李睿這種欺軟怕硬的人,沈天嬌選擇最好的解決辦法,那就是讓他認清現實和自己的實力,在絕對的武力值面前還是乖乖聽話放棄反抗的好。
李睿默默的吞了口唾沫,心裡咒罵道,果然是出身武勳世家上不得檯面,整日只知道打打殺殺的,用暴力解決問題。端莊大方知書達禮的偽裝終於要卸去,把狐狸尾巴給露出來了。
他定定神,換上了笑臉,看著沈天嬌說道:“朕又沒說不給,皇后生這麼大的氣做什麼?”
“把東西拿來!”沈天嬌實在不願在這兒跟李睿浪費時間了,她把手伸到李睿面前,要拿到她想要的東西。
李睿直接被氣的差點兒背過氣去,現在的情勢於他不利,這瘋婆子既然敢直闖泰和殿,不用想必留有後招,他現在只能曲意迎合了。只等著這瘋婆子離開泰和殿,他召集人來定要讓她好看。
打定好主意的李睿,磨蹭了半天終於把那半塊虎符交給了沈天嬌。
沈天嬌拿著半塊虎符在手裡拋了拋,穩穩的窩在手心裡,吩咐站在外面沒有進來的秋桐道:“秋桐,把匕首給本宮取下來。”
秋桐進來二話不說,直接飛身而起把匕首給拔了下來,雙手遞給沈天嬌。
沈天嬌接過匕首收好,笑著對李睿說道:“如此本宮就不在這裡討嫌打擾皇上靜修了,皇上你繼續。”
走了沒兩步的沈天嬌停下腳步轉身,正對上李睿那恨不得要殺了她的目光,不在意的笑著說道:“本宮有些話忘了跟皇上說了,在本宮也來之前驃騎大將軍白起山已經奉了本宮的命,去凌西風,巡防營還有馮傑哪兒把所屬羽林衛的人都帶回來了,畢竟要平亂手裡要有人不是嗎?”
“只是待會兒若是馮貴妃來皇上這裡鬧的時候,還勞煩皇上多多的安撫她,以國事為重莫在此時計較個人得失。”
“凌西風與梅妃是表親,她哪裡也少不得皇上去安慰了。”
“本宮要處理前朝後宮的各種事務,實在是分身乏術,心有餘而力不足,皇上應該能把這些事做好的,不讓本宮憂心的。”
“對了,還有我兄長前幾日進宮說,宮裡有些不安分守已的人留不得,他為了皇上的安危著想,已經全部都清理掉了,讓皇上放心。”
“再有就是萬豐萬將軍和嚴明德嚴將軍,他們兩位如今正在毓秀宮裡商議平亂的事宜,本宮打算讓白將軍留守京城,萬嚴兩位將軍去帶兵平亂。”
“該說的事情本宮都說完了,皇上休息吧。”
沈天嬌帶著王雲知和秋桐心滿意足的出了泰和殿,留在大殿裡的李睿這會兒卻已經被氣瘋了,他辛辛苦苦佈局多年,好不容易才從鎮北侯手裡搶奪下來的勢力,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沒了,越想越生氣的李睿,終於是翻著白眼把自己給死暈過去了。
出了泰和殿,沈天嬌心裡的暢快難以言說,連走路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皇后娘娘,皇上剛才說的沒錯,只有這半塊虎符是成不了事的。”從出泰和殿就一直沒吭聲的王雲知,到底是有些沉不住氣了。
“王丞相不必憂心,有這半塊虎符就足以了。”沈天嬌一點兒都不擔心手裡只有這半塊虎符,因為另一半虎符就在她手裡,這是她當初出嫁之時,她的父親鎮北侯給她的嫁妝。
“不過本宮眼下倒是有件事想要麻煩王丞相,不知丞相可否願意幫忙。”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但說無妨,只要是老臣能辦得到的,必當竭心盡力辦好。”經剛才之事,不管是在李睿心裡,還是在朝臣們的心裡都已經自動把王雲知划進了皇后的陣營裡去了。
“王丞相言重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大皇子養在本宮身邊,也沒個正兒八經的老師指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