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雖然覺得很累,但是沈天嬌卻是一夜未眠,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硬生生的熬到了天亮。
“主子,您今日這狀態不佳,要不然咱們還是明日再說吧。”春潮看著銅鏡裡眼底青黑無精打采的沈天嬌,頗有幾分擔心她今日能不能應付那些朝臣們。
以前沈天嬌除了後宮裡的事情,也會幫著李睿處理朝政,但那只是在御書房裡,不用直接去面對那些朝臣。
春潮雖從未去過前朝立在朝堂之上過,但是隻要想想她都害怕,那些朝臣們個個都是人精牙尖嘴利的吃人都不吐骨頭的,讓他們臣服在一個女人榮威之下,他們又豈會甘心?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難聽誹謗惡毒的話等著沈天嬌呢,春潮是真怕沈天嬌應付不過了。
“無事,萬事開頭難,有些事情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沈天嬌笑著寬慰春潮,春潮的擔心她都知道,現在不管要面臨什麼樣的風暴,她都必須要堅挺住。
不想讓悲劇發生,要逆轉歷史原來的發展軌跡,她就不能整日縮居在後宮裡,做李睿背後的女人,那樣有很多事她還是還是改變不了的。
兩世為人的經驗,告訴她一個血一般不能改變的事實,那就是她要想自保,想要護住她身邊的每一個人,她就必須要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在至高無上的權利面前,其他的事情都是浮雲不值得一提。
而想要擁有權利,她就必須要先邁出第一步,站到那些朝臣們和百姓的面前,獲得他們的肯定,這步路是她別無選擇非走不可的。
“我來梳妝,春潮你去把燉好的參湯端過來,一會兒伺候娘娘喝了,沒有精力怎麼能應付那群老狐狸。”純妃王丹陽,不,現在已經是瓊娘了,她走過來接替了春潮的工作。
沈天嬌此時的心境,瓊娘都明白,歷來前朝雖然都少不了女性的身影,但是她們都只是作為附屬品和影子出現的,想要正大光明的走到世人面前,這需要的不僅僅只是勇氣,還要面對很多的危險和痛苦,若不是意志堅定之人,根本就無法承受。
瓊娘用手輕輕的拍了拍沈天嬌的肩,心裡愧疚不已,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一點忙都幫不上,好像個沒用的廢人似的。
沈天嬌抬手用手掌覆住瓊孃的手背上握了握,“我沒事,你也不用自責,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無論如何我也要走下去。萬事開頭難,將來總會有那麼一天,不僅咱們姐妹倆能走到前朝去,這普天下所有的女兒們,將來也要走進雲離國的朝堂,做文官治理興盛國家,做武官上陣殺敵保家國平安,進學堂教那些孩子們詩書禮樂,做人的根本,為雲離國培養英才,使雲離國能海清河晏盛世太平。”
雖然現在還只是個構想,但是瓊娘似乎已經能看見那副前所未有從古至今都沒有過的人間繁榮盛況了。
“有什麼我能做的,你儘管說,雖然我能力有限,但是也想盡一份綿薄之力。”瓊娘只覺得自己身上的血都像是沸騰了起來一樣,自古以來女子都只能作為男人們的附屬品活著,為了家族,為了兒女,隨時都要犧牲自己。
不可以有自我,不可以有自由,甚至不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那樣任人擺佈。
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有這麼一個人願意來改變這個現狀,為天下所有的女子謀一個光明的前途,真好。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身體養好,沒個好身體將來怎麼幫我?”沈天嬌看著銅鏡裡的自己,想著自己的這場奇妙的造化,更堅定了自己想要改變一切的決心。
心裡雖然也隱隱有些膽怯,但畢竟這兩世的皇后都不是白做的,該有的氣度和底氣還是有的。
“你幫我看著沐兒,這孩子的性子到底還是有些怯懦,需要好好的磨一磨才行。”沈天嬌自己本來就不會教孩子,以後被諸多的事務纏身,恐怕就更沒那個時間和精力管了。
王丹陽出身簪纓世家,詩歌禮儀這種事她從小學到大,教導一個孩子綽綽有餘。
“好,你放心,我一定盡心把沐兒教導好。”瓊娘提到李沐陽,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梳妝打扮好了的沈天嬌站起身,接過春潮遞過來的參湯喝了兩口,“但願今日王丞相夠給力,能壓制住那些文官的嘴。”
武官這邊沈天嬌倒是不擔心,除了她父親鎮北侯的關係以外,目前朝中最大的武官白起山是她的人。
“王雲知?”聽到沈天嬌提起王雲知,瓊娘倒是有點意外。
王雲知與她的孃家是同族的遠親,都是出自琅琊王氏,她對王雲知這個人的印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