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明德沒有班師回朝之前,沈天嬌先迎回了自己的父親鎮北侯沈霖。
算算時間他們父女倆這都已經有六年都沒有見過面了。
上一次分別的時候還是在六年前,鎮北侯去北疆的時候,那次的分別是個非常不美好的回憶。
當時父女倆分別在即,原身沈天嬌還為了維護李睿,跟鎮北侯大吵了一架,真不知道當時她這腦子裡到底是裝了多少的水。
知道鎮北侯已經進京了,沈天嬌特意帶人到宮門口去迎接,在等待的過程中其實沈天嬌是很緊張的。
這種緊張不僅僅是因為心存愧疚,還有怕鎮北侯發現自己不是真正的沈天嬌的擔憂,再有就是前世她跟自己的父親關係就不好。
‘父親’這個詞彙對她來說只是停留在字面意思上的文字,並不是真情實感的存在。
換句話就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怎麼用一個女兒的身份,去跟鎮北侯相處。
春潮是第一個發現沈天嬌緊張的人,她走到沈天嬌的身邊,悄悄的握住了沈天嬌的手,小聲說道:“主子,沒事的,您一直都是侯爺的心頭寶,侯爺他根本就沒有生過您的氣。”
“侯爺每次來信都是先問主子您身體怎麼樣了,您最近過得怎麼樣了。”
“我知道。”沈天嬌望著遠處說道:“所以,我才更愧疚,自己都這麼大的人了,不能讓年邁的父親得安慰,反而整天讓他為我擔憂,我是這個世上最不聽話的不孝女了。”
沈天嬌是鎮北侯的老來女,鎮北侯成親本來就比較晚,他年輕的時候只顧著四處征戰,根本就無暇顧及自己的終身大事。
等好不容易戰事平穩了下來,他成親的時候已經三十多歲了,沈天嬌更是他將近五十歲時才得的寶貝女兒。
自打出生就想享盡了一家人的寵愛,鎮北侯更是把她當做了心頭寶,眼珠子一般的疼愛寶貝。
可也就是這個鎮北侯最寶貝的女兒,卻讓鎮北侯傷透了心,也操碎了心。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沈天嬌還正在想心事的時候,就見遠處傳來了馬蹄聲,她抬眼望去就見她的父親鎮北侯騎馬而來。
在看到鎮北侯的那一刻,沈天嬌突然就哭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就是心裡很難受,要是不哭出來的話就更難受了。
鎮北侯在離宮門口還有數丈的距離的時候,就翻身下馬把馬交給身邊的隨從。
“侯爺,您看,咱家大小姐親自來接您了。”鎮北侯的親衛隊隊長商衡,看到沈天嬌站在宮門口的那一刻,激動的差點都要哭出來了。
天知道,這些年他家侯爺最擔心的就是他家大小姐了,每每想起他家大小姐,不是唉聲嘆氣,就是愁容滿面的。
現在好了,侯爺回京,大小姐竟然親自來迎接,這是不是表示他們父女之間的嫌隙已經消除了,冰釋前嫌要和好了。
鎮北侯轉頭,用有些昏花的眼睛看向自己的寶貝閨女,心頭一酸溼了眼眸,這個雲離人口中的鐵血戰神,也只有在面對女兒的時候,心裡是柔軟的。
按照規矩,沈天嬌身為皇后,本就不應該出宮到宮門口迎接自己的父親的,而是該等著鎮北侯入宮,到毓秀宮去向沈天嬌行跪拜的君臣之禮的。
但是今日規矩既然已經改了,沈天嬌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她還沒等鎮北侯走近就先一步跑了過去。
“阿爹。”在離鎮北侯還有幾步路的距離時,沈天嬌停了下來,她看著鎮北侯心裡就更難受了。
六年不見,站在她眼前的阿爹比起離開時更顯得蒼老憔悴了不少,精神雖然看起來還不錯,但是那滿頭的銀髮就如一根根針一樣,把沈天嬌的心都扎疼了。
“乖兒。”鎮北侯看著眼前的女兒,心裡百感交集,鼻子一酸紅了眼眶。
“給大小姐請安。”鎮北侯身後的那群侍衛們,齊齊跪下給沈天嬌請安。
雖然沈天嬌早就是皇后了,但是在鎮北侯府這些人的心裡,她不是皇后,她永遠都是他們的大小姐。
“都快起來吧。”沈天嬌擦去臉上的淚,看著那些侍衛們,說道:“諸位都辛苦了。”
沈天嬌是從心底感激這些侍衛們的,這些年若不是有這些侍衛們陪著他阿爹,她現在怕是都見不到自己的阿爹了。
“乖兒,莫哭。”看到女兒哭了,鎮北侯從懷中掏出自己的帕子遞了過去。
沈天嬌接過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笑著對鎮北侯說道:“阿爹,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