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哈哈哈……痴心妄想!”他目眥欲裂:“想要我歸順這個狗東西,做夢去吧!我就算是死,也絕不!”
徐明月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一開始也沒抱太大希望,更何況每個人的理念是不同的,她強行勸他,就跟說風涼話沒什麼區別。
“我就知道父親是這樣想的,所以也不會多言,但您打算在這裡待一輩子嗎?”
“ 要我做那暴君的走狗,除非我死了!”
她聞言微微嘆了口氣,他又問:“那暴君怎麼想著讓你來說服我?難不成外面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
她點頭:“花清雨死了,但他兒子繼承了王位,現在攻勢仍然不減,聽說拿下了好幾座城池,楚懷止正為這件事發愁呢,一直想著要御駕親征,但還沒出發。”
他聞言仰天大笑:“好啊,打得好,我就知道,死了我一個還有後來人,這暴君人人得而誅之!”
他說著說著,粗糙的手握緊她:“只是可憐我的女兒,要委身於他。”
這在他眼裡,跟自己閨女被搖花手的鬼火黃毛拐走沒啥區別。
“您不要擔心,您看他都答應讓我過來了,女兒暫且無性命之憂。”徐明月複雜地看著他,可是她還是想讓徐鑄活下去,但徐鑄絕不可能為楚懷止做事的,她又不能昧著良心幫楚懷止,這就難辦了。
頓了頓她說:“要不然,我們想想別的辦法救你出去?你先假意歸降,日後再尋得機會報仇……”
“你怎麼就這麼天真!”他打斷了她的話,“你以為他就那麼好騙?還是相信他會對你毫無保留 ,不在你身邊安插細作?如果我一旦有風吹草動,他下一個動手的就是你。”
“應該不會,我今日見他對戰事很上心,只要我們騙騙他,他定會相信。”
“上心?呵。”他嗤之以鼻:“說到底,你拐彎抹角還是為他說話?就當我沒你這個女兒!”
“當然沒有,我想救你出去。”
“那我問你,為何與其在這裡想辦法,你有大把的機會接近他,殺了他不過一瞬的事,你為什麼不動手。”
“我……”
“難道你對那狗東西動情了?你這個白眼狼。”
“我沒有!”她有些生氣,這當然是因為系統的緣故。
“你說沒有,那你怎麼不殺了他,難道忘了我的囑咐了嗎?”
“他就算再廢,畢竟是個男人,我如何靠近?”
“你既成了他的枕邊人,哪怕是夜深人靜拿簪子殺了他也是手到擒來!”他的眼神充滿了嘲諷。
雖然知道他在責怪自己成為說客,徐明月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老古板,不想理他了!
她站起身:“不想跟你吵架,你自己先想想吧。”
畢竟打嘴炮沒用,活著才有出路。
“你這個逆女,滾出去……”本想讓激將法讓她離得越遠越好,哪怕是她成為仇人的妻妾,徐鑄也只想讓她好好活著。
然而他剛站起身,忽然覺得喉嚨一甜,吐出一口血來。
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徐明月震驚地往後看去,卻見到令她頭皮發麻的一幕:
徐鑄的雙目變得漆黑一片,黑紫色的血水從中流出,不僅在眼睛,還有鼻子,耳朵,嘴……血水不斷噴湧,他的渾身戰慄,像是蛻皮的蛇一樣,大片大片的面板開始脫落,鮮紅的血肉翻騰了出來。
她尖叫一聲,扶住他倒下的身體:“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不是剛才還好好的。”
他被血嗆得咳嗽:“ 一定是他在飯中動了手腳……明月,他不想我活著出去的。”
徐明月愣在原地,錯愕道:“怎麼會這樣,不是一直都相安無事嗎?他怎麼忽然就……”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在昏暗走廊的盡頭看到了那片玄色的衣角。
楚懷止緩緩走了過來,臉色如常,卻對於徐明月來說,宛若九幽出來的鬼魅。
徐鑄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只是虛弱地拉住她的手,說出了真心話:“你太傻了……他這個人無可救藥,跟他在一起無異於與虎謀皮。只是……只是我的明月還那麼小,一個人怎麼能走得下去。”
徐明月怔怔地看著楚懷止一步步走來,淚水順著臉龐滑落,與徐鑄的血淚融為一體。
無論今天徐鑄答不答應,楚懷止都沒想過要讓他活著,他為什麼要讓自己親眼目睹這幕?為什麼?!
“……父親只願你能好好活下去,就算是做他的妃嬪也好……只要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