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月看他們都跪坐在草原上,於是乖順地坐了下來,在他身後吃著那盤肉。
香嫩的口感入了口中,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雲讓跟那群人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官方的口吻,各種辭藻堆砌,幾乎就是純文言文,聽得人挺容易犯困。
但偏偏那些人點頭如搗蒜,恨不得拿個筆記住他所有的話,殷勤的不得了。
“草原上各部落的事暫且這樣安置,要是有意外再跟朕上報。”雲讓的聲音忽然停止,視線落到了身旁的雲離上。
準確來說,是他身後的玉脂。
玉脂走到雲離身旁,給他斟了壺酒,髮間一顆紅色的珠子格外醒目。
“看來京城的事也不能落下,在朕看不見的地方,總會有人做一些小動作。”他意味深長地說完,又將餘光瞥向徐明月。
彼時徐明月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頭霧水地抬起臉,嘴巴還泛著油光。
“安王身邊的丫鬟的打扮跟安王光鮮亮麗的模樣一般無二。”他涼薄的聲音響起,像是暴風雨前的預兆,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僵住,齊刷刷將目光落到了玉脂上。
玉脂哪裡見過這種大場面,一瞬間身體像是被灌了鉛,無助地看向雲離,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
在這個時候,沒有云離更清楚發生什麼了。
但是他搞不懂,只是一個最普通的簪子而已,徐明月有那麼多,分一個給玉脂怎麼了?
皇兄連這個居然也要追究。
“啟稟皇上,她身上的東西是徐典燈賞的。”雲離出席,跪在雲讓面前,隨即給徐明月用眼神示意。
只要徐明月開口,這件事就會過去。因著兩個人有婚約的緣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雲離覺得徐明月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他。
“是嗎?徐典燈?”雲讓的視線始終落在雲離上。
宴席鴉雀無聲,只剩下篝火偶爾蹦出火星的噼啪聲,大家紛紛看著這場好戲。
皇帝一向對安王寬容,今天這是怎麼了?還牽扯出來兩個女人。
就在雲離滿心以為這只是一件平平無奇的小事時,徐明月茫然地開口:“啊?不知安王說的是什麼東西?我何時賞過玉脂?”
聞言玉脂跟雲離的臉色齊齊變得慘白,玉脂更是明白如果徐明月不承認這對她是滅頂之災,焦急地出聲:“不是的小姐,你再好好想想,是你給的啊,就是我頭上的簪子。”
徐明月就更迷茫了,努力讓自己辨認,卻發現自己從沒見過那簪子,沒見過的東西她幹嘛承認。
她還以為這事跟她沒關係,就是雲離隨便找自己背鍋呢,所以果斷拒絕:“到底是誰記錯了,你應該心裡有數,那簪子我從來都沒見過。”
這簪子從未到過她手上,她當然不記得。
一時間宴會上的人千態萬狀,最生氣的莫過於雲讓了。
他賞的東西,現在居然告訴他,從來都沒到過徐明月手上就被人截胡了,雲離的膽子也太大了。
雲離急得汗水都出來了,暗罵徐明月真是個蠢東西,居然也不知道轉轉腦子幫他瞞一下。
而那廂,雲讓寒聲開口:“安王,是不是朕最近給你臉給多了。”
【怒氣+20】
雲離連忙叩頭:“皇上息怒,臣弟只是,只是一事鬼迷心竅,以為這是皇上賞賜臣弟跟徐典燈兩個人的,所以就隨手拿走了一個,當真沒有不敬聖義,也絕不敢這麼做。”
雲離只以為那匣子裡面那麼多寶貝,雲讓根本不會注意,誰知道他居然記得清清楚楚,跟他自己親手放進去的一樣。
徐明月聽了之後恍然大悟,明白為什麼會出這麼一個戲了。
原來還是跟自己有關啊。
雲讓轉頭:“當時是誰拿賞物出去的。”
一個侍衛汗流浹背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是屬下,當時屬下已經告訴安王這是御賜之物。”
“拖下去,仗六十。”雲讓沒有聽他解釋,冷聲道。
侍衛心底暗罵雲離是個駭人鯨,也不敢再叫冤枉,生怕自己多挨幾下。
雲讓重新把目光落在雲離上,這時徐明月才發現他並沒有把重心集中在自己身上,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而是專心把這個事查的水落石出。
“安王,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御賜之物都敢隨意拿取,是當朕死了嗎?”
【怒氣+60】
雲讓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的聲音冰冷而威嚴,彷彿能將人的靈魂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