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猶如徐明月心中所想,他用過膳之後便去焚香沐浴,沐浴完了又坐到了佛像面前開始唸經。
他那麼高的自控是全用在誦經唸佛上了吧?
等他入睡了之後,太后居然罕見地把她叫了回去。
寢殿裡燈火昏暗,淑妃隱隱約約的啜泣聲在殿內徘徊,徐明月走了進來朝太后跪下:“奴婢拜見太后娘娘。”
她抬起頭,淑妃挑眉看了一眼,聲音嫌惡:“怎麼長得那麼醜,在御前做事也不怕嚇到皇上。”
太后輕咳一聲,詢問徐明月:“今日皇帝都去哪兒了。”
徐明月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除去其中細枝末葉的東西,便直接說洛修賢下山去集市逛了幾圈,又去佛堂了。
太后無奈地撫著額:“淑妃,不是哀家不勸皇帝,就算哀家說了他也不會聽的。”
淑妃越聽心裡就越悲傷,洛修賢就算出去也是誦經唸佛,而她年紀輕輕就要守活寡,這誰受得了啊。
她委委屈屈:“母后,嬪妾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求母后幫幫嬪妾。”
太后心力交瘁:“這些年哀家說的話想必皇帝聽的都要起繭子了,他不願意,說再多也沒用,說到底這件事還是要看你們。”
“看我們?”淑妃用手帕蹭了蹭眼淚。
太后的話意味深長:“你們多跟皇帝走動走動, 別十天半個月都見不了一次面,搞得像是陌生人一樣。等時間長了,他自然不會牴觸你們。”
淑妃剛想反駁,自己自從入宮以來渾身的狐媚子術都不知道用過多少了,可是洛修賢就跟柳下惠一樣無動於衷,甚至嚴重還會斥責她,她哪裡還敢這麼做。
但她轉念一想,目光對視上太后意有所指的目光,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
軟的不行,還可以來硬的啊!
“有了母后這番話,嬪妾心裡安心多了。”她抹著眼淚,“那嬪妾就去準備了。”
太后欣慰道:“哀家也等著早日含飴弄孫,皇帝性子冷,還得多看你們這些女人主動一點。”
淑妃聞言羞紅了臉,下去了。
等淑妃走後,太后又重新把目光落到了徐明月臉上。
實在是客觀的醜,讓人沒有對視的慾望,皇帝就算遵守著眾生平等的念頭,也不必這麼做吧。
“你,叫什麼來著。”
“奴婢名叫徐明月。”
太后想到了那日看到的一幕:“你是剛調去御前伺候嗎?”
徐明月回答:“是,奴婢原來在外面當差,一次受了欺負無意中被皇上發現,皇上心善仁慈,便把奴婢調到御前侍奉,奴婢一直感恩於心。”
“既然要感恩,可不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太后頷首,“如今皇帝膝下並無子嗣,後宮那些女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你既然在御前,就應該知道怎麼做。”
還讓她怎麼做?幫那群女人嗎?
不行!她是競爭關係啊,其他人先稍一稍,讓她先把任務完成!
“聽清楚了嗎?”太后冷聲重複。
她低頭:“是,奴婢銘記於心。”
太后看到她那張臉也是沒說話的念頭,揮了揮手:“下去吧。”
徐明月走出了寢殿,卻發現淑妃一行人並沒有離開。
淑妃指著徐明月:“把她喊過來。”
徐明月被人又帶到了淑妃面前,夜已深,淑妃的臉顯得格外皎潔:“你是不是每晚都會侍奉皇上更衣入睡?”
她點頭:“是。”
淑妃厭惡地又吐槽道:“真不知道皇上怎麼會看上你這個醜八怪,還不夠嚇人的。”
徐明月低著頭的神色微微一變,沒說什麼。
她又給旁邊的太監示意,太監把袖子裡的一瓶丹藥塞給了徐明月。
徐明月疑惑:“娘娘這是什麼?”
“當心你自己的性命,少問那麼多!”淑妃高傲道:“明日皇上入睡之前你把此藥放到香爐之中,聽到了嗎?若是有半點差錯,本宮唯你是問。”
她一驚,剛想再問,抬起臉就看到淑妃面色驟然變化:“怎麼?你不願意。”
“……奴婢知道了。”
淑妃冷哼一聲,帶著一行人趾高氣昂離開了,徒留她在原地,傻傻地拿著瓶子發呆。
她聞了聞瓶子裡面的東西,有淡淡的香氣,一旦焚燒應該會更濃烈,但她現在還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萬一是致命的毒物,自己不就被當槍使了嗎?
她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