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體一僵,整個人顯得慢吞吞的。
看她這副樣子,洛修賢就猜出來此事跟她脫不了關係。
“為什麼?”他的語氣有幾分冷。
她緩緩低下了頭,特別痛快地把鍋甩給了淑妃。
“嗚嗚,其實奴婢也不想這麼做的,奴婢已經告訴淑妃娘娘了,奴婢笨手笨腳的,幹什麼都幹不好,可她威脅奴婢,一定要奴婢這麼做,不然……不然就想辦法把奴婢調離你身邊。嗚嗚嗚自從奴婢入宮以來,皇上是對我最好的人,我實在不想傷害您,更不想離開您。淑妃娘娘說這藥對你無害,奴婢才這麼做的。”
她把自己偽裝成了一個封建社會下遭受迫害的下人,把所有的罪都給了淑妃,反正淑妃剛才還揩自己的油,說她兩句怎麼了!
說著說著她落了淚,只是儘管她哭的再可憐,也著實跟“梨花帶雨”挨不上邊。
按照她話語中的邏輯再加上剛才淑妃的舉動,那沒有十分可信也有九分了。
這麼一來,徐明月就是很無辜了。
房間陷入了沉默,見他沒反應,她從一開始的嗚咽哭泣慢慢變成了夾雜著咳嗽的抽泣,還搖了搖頭:“奴婢自知罪不可赦,可奴婢實在不是淑妃的人,斗膽請皇上親自降罪,不要把我交給其他人。”
她嗚嗚嗚地哭,儘量捂住自己的臉,瑟縮著肩膀,看起來很弱小:“事到如今,奴婢還有什麼顏面面對皇上。”
房間內格外安靜,只有徐明月哭泣的聲音。她坐在床上床邊,雙手掩面,淚水從指縫間滑落,滴落在被子上。
哭聲在寂靜的房間裡迴盪,讓人感到無盡的悲涼。
這時,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抬起頭,正對上洛修賢那雙清冷的眼眸:“別哭了,這不是你的錯。”
她哽咽著,不知所措地望著他。
他看向原來香爐的位置:“也不是淑妃的錯。”
他這番話倒是讓徐明月摸不著頭腦了,還以為自己至少要被訓斥一頓呢。
洛修賢開始闡述:“世上的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各司其職,你們都同樣做著自己的事,可是我不一樣,我坐在這個位置上並不安心,也不想按照你們既定的軌跡行事,所以總會產生一些偏差,這不是你們的錯。”
頓了頓,他眸色漸深,緩緩看向佛像:“只是,不論她們怎麼做,我都不會改變自己的心意。”
“那……皇上不怪我?”她吸著鼻子問。
他轉過頭:“或許這不算一場意外,而是佛祖對我的考驗。”
徐明月:“……”你有病吧?
都這個地步了他居然更堅定不移了?
哈,真是離譜給離譜他媽開門離譜到家了。
徐明月氣得瘋狂咳嗽起來,他見狀道:“藥已經命人去熬了,你先歇會吧。”
徐明月可憐兮兮道:“可是這張床奴婢不能待著。”
“一堆木頭搭成的床罷了,有什麼忌諱。”他絲毫不在意。
徐明月又躺坐回去,想了想又不甘心地問:“皇上覺得今天的一切都是考驗?”
“萬物皆有它的規律,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他越說,眼睛裡面就越充滿光輝:“度過今天這一次,我心中已有更多感悟,說起來還要多謝你們。”
謝你個頭啊!
徐明月臉越來越僵硬,“皇上的想法真是……別出心裁。”
她看著那30點的好感度,深吸了一口氣問:“皇上,既然萬物皆有定數,那你覺得我的臉還有改變的可能嗎?”
從出生便攜帶的胎記,根本沒辦法改變。
他微微一笑,說:“這就要說到佛法中的能將,是‘以正行教化眾生至菩提’,我知道你為自己的容貌感到焦慮,這也是必不可免的事,但很多時候不僅要獨善其身,你也要學會改變他人,使其向善。”
“可我不能,我做不到,即使我自己不在意,也沒辦法對所有人的挑釁都無動於衷,我身份低微怎麼都做不到。”
他面不改色:“這便是我的信仰,我深知一人之力是沒辦法教化眾生,所以便會盡可能利用身邊的一切來讓世人參透佛經中的道理。”
“但世界上很多事都不能盡如人願的。”她捂著自己的臉,想到今天發生的事,神情不免有些低落。
就算她想要避開,但這個世界總會對一些低微、醜陋、弱小的人產生莫名其妙的惡意,躲都躲不開。
一隻冰涼的手將她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