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見雲出了門,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看她,再三確認她很快就會過來之後他才終於出了客棧。
客棧外面,侍衛將一個男子丟到了他面前:“皇上,這個人在客棧外面鬼鬼祟祟的。”
他眯眸看著面前的男子:“你是誰?”
男子看著花見雲,眼神不卑不亢,甚至還有厭惡。
花見雲瞭然:“你就是明月口中的那個‘恩人’吧,趁朕心情好還給了你盤纏,你不僅不走,反而留在這裡找死?”
“錢?是她讓你給我的嗎?”杜因聽到他自稱皇上,依然沒有卑躬屈膝,反而莫名問出這句話。
花見雲上了馬,扯住韁繩,居高臨下地冷笑:“不然呢?你這種低賤之人連碰她的資格都沒有,這些東西就當是給你的封口費,以後膽敢再來糾纏她,我一定會殺了你。”
京城的事迫在眉睫,花見雲扯了扯韁繩,看向那些人:“把他趕走,別讓明月看見他。”
要不是殺了他,會嚇到徐明月,他一定第一時間就動手。
此時在花見雲的心中,還只以為杜因只是一個簡單的過客,只要稍微打發就可以結束。
他一夾馬腹,駿馬 長嘶一聲,揚起四蹄,如離弦之箭般向前飛奔而去。馬蹄揚起的塵埃在身後瀰漫開來,形成一片黃色的煙霧,很快就將他的身影掩蓋其中。
那些侍衛得令,很快就開始驅趕杜因。
然而這杜因也不知道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不管不顧地嘶喊起來:“我不信!她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你讓她出來見我!我不走,我不要走!”
侍衛推了一下他,他本就不利落的腿抖了抖,摔在地上,一群人鬨笑一團,譏諷他殘疾的身體。
杜因忍著屈辱,紅著眼眶看向客棧:“徐明月!你出來見我,你敢出來看看我嗎?徐明月!”
眼看他要壞事,侍衛要把他拉走,杜因不斷掙扎呼喊,終於引起了即將啟程的徐明月注意。
她拖著痛到麻木的腿匆匆跑了出來,就看到那群侍衛在對杜因動手。
“住手!”
侍衛見她一個人跑出來,嚇得魂飛魄散:“姑娘你怎麼出來了。”
徐明月推開侍衛,忍痛走到杜因面前:“放開他。”
“可是,皇上說過……”
“我說放開他。”
“是。”
杜因被放開,看向徐明月的眼中仍帶著痛苦:“錢是你讓他給我的?”
徐明月不理解他為什麼對她的錢這麼牴觸:“是啊,怎麼了?”
“難道我對你來說,是可以用金錢衡量的嗎?”
徐明月就更一頭霧水了,倆人不就萍水相逢,難不成還有多深厚的感情嗎?
杜因瞥了一眼已經收拾好的馬車:“你要回京城是對不對?你選擇了那個金貴的男人。”
徐明月打斷他的施法:“你不要錢,那你到底要什麼?總不能央求我留下來吧。”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她已經隱隱有些不耐煩了。
她聽到過他跟他母親的對話,言語之中對她都是貶低指點,難不成杜因真聽了他母親的話,想把自己留下來做媳婦?
杜因苦笑兩聲,對視著她的眼睛:“好,我不阻止你的決定,但這些錢我也不會要的。”他將懷裡的包裹扔到地上,一疊銀票隨風飄揚,每一張單拿出來足夠他榮華富貴度過一生。
徐明月都被這銀票迷失了雙眼,她覺得杜因沒必要這麼做,就算他想討媳婦,這些錢也夠了,單拉著自己不放或許是另有隱情。
果然,杜因又道:“我要你別的報恩,跟我上山,再見一次母親。”
侍衛們聞言立刻擺好架勢要處理他,徐明月伸手攔住那些侍衛,目光詭譎地看向面前的男子。
他身體雖殘疾,但風骨不屈,更沒有為了這些錢而折腰,如今卻提出這麼唐突或者說有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不要這些錢,卻要我回你家跟你母親再見一面?”徐明月向他確認:“你想好了嗎?這些錢可是你活八輩子都不可能拿到的。”
“我想好了,我只要你跟我回去跟母親見一面。”他面無表情:“從今往後無論你做什麼樣子的決定,我都接受。”
徐明月倒是不怕他會傷害她,因為家裡就倆老弱病殘,能有啥攻擊力。
她是真的很好奇,杜因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真有什麼是金錢都換不來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