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中流露出難以言說的複雜:“不然呢?我覺得我在跟你鬧著玩?”
她悻悻地說:“那我留下照顧你吧。”
他不置可否,躺回了床上,徐明月坐到了床邊。
不一會兒,他將頭埋在枕頭裡,依舊百思不得其解:“他為什麼要捅我。”
徐明月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他的聲音帶了幾分委屈跟不甘的碎碎念:“他看我是個老實人,欺負我。”
徐明月:“……”
重新定義老實人。
但是讓徐明月相信這是楚懷止捅的,她是萬萬不信的。
“剛才是不是有刺客來了,你告訴我,我絕對不告訴其他人。”她說。
他臉皮也太薄了 吧,這也怕丟人。
他抬眸:“你不信,貧道跟你解釋又有什麼用呢。”
“可是你這太荒誕了,我沒法相信啊。”
他眯著眼睛:“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徐明月百無聊賴:“所以我們明天到底要去哪兒。”
他目光依舊溫和:“說過了,明日再告訴你。”
她揉了揉肩膀,有點後悔答應留下來照顧他了,好感度也不漲……
等等,好感度怎麼莫名其妙漲了10點?
奇了怪了。
看她臉色有些奇怪,他將身體慢慢挪到了裡面,帶有邀請的架勢:“徐姑娘要不要跟貧道一起睡?保證你青春永駐。”
“你是什麼靈丹妙藥嗎?哼,既然身體疼就趕緊睡吧。”她沒好氣道:“我睡覺很不老實的,壓到你傷口就不好了。”
他開始思索,然後他想到了什麼:“那正好,貧道這裡有一顆丹藥……”
徐明月將被子蒙到他頭上:“你還是趕緊睡吧。”他怎麼什麼丹藥都有,丹藥批發嗎?
“唔唔……”他將被子扯下,臉色發紅:“徐姑娘,貧道受傷了,你不能這麼做。”
“那你要我怎麼辦?做個神龕把你供起來?”
“這種可以。”
徐明月很想知道這人的臉皮怎麼那麼厚。
他盯著她看了會兒:“說真的,你坐在這裡會得風寒。”
她揉了揉太陽穴:“我又不傻,打個地鋪就好了。”
他眼底飛快閃過什麼,不再說話了。
第二天天不亮,雲天賜的眸子猛然睜開。
他瞥了一眼睡在地上的徐明月,她睡得很熟,外面依舊灰濛濛的,陽光沒照在她臉上。
他忍著劇痛,慢慢吞吞下了床,輕手輕腳經過她身邊,開啟門走了出去。
店老闆在樓下伸著頭往上看,突然一陣風經過,他趕緊回頭,雲天賜披著紫色的外袍幽幽地看著他:“你在幹什麼?”
店老闆見是他,連忙拍了拍胸口:“是天師啊,嚇死我了。我這不是剛醒嗎,看到這姑娘房間裡沒有人,好奇多看了兩眼。”
“偷窺女子臥房,你是否有違君子之道?”他的語氣沒什麼起伏。
店老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這……天師教訓的是,小的這就離開。”
老闆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然而剛經過他身邊,整個人就像是被一股奇妙的力量扼住了喉嚨,雙腳騰起,被提了起來。
他驚恐地瞪大眼睛,連忙去抓脖子,可是脖子上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呼吸越來越急促,雲天賜慢悠悠走到他面前,店老闆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他:“救救……天師,救……”
“你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有什麼資格跟她在一起。”
雲天賜一如既往笑得溫和,甚至神色中看不出一絲惡念。
店老闆瞳孔猛然縮了縮,心徹底涼了,終於明白此人並非善茬,但一切都已經完了。
胸腔內的空氣逐漸排出,他無力地垂下了手,而云天賜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不動聲色地從他身邊掠過。
徐明月睜開了眼睛,打哈欠伸了個懶腰,發現雲天賜已經穿好衣服在打坐。
“天師,你傷口好點了嗎?還疼嗎?”她問。
“多謝姑娘關心,不影響行動,既然醒了,我們就走吧。”
他睜開了眼睛。
他們一行人直到上了馬車,徐明月才恍惚想起:“咦,那個熱情的老闆去哪兒了?”
雲天賜神色淡然:“你很惦念他嗎?”
“就是我們都要走了,他居然不在,怪不適應的。”
“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