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若側身躲開,快速繞到他身後,一腳踹在他臀上。
褚煦身子笨重,方才又衝得太快,一下沒剎住腳,迎面向地,摔了個狗啃泥。
待他反應過來,掙著要起身時,後背已被踩住。
“雜種!敢踩你爺爺?不想活了嗎?還不把你的腳抬走?”褚煦一邊掙扎一邊大罵。
然而褚若的力氣遠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他只感覺後背像壓了座山,動不了半點。
褚若冷聲罵道:“賤人,再敢出口成髒,我就擰斷你的胳膊。”
“你敢?”褚煦又急又怒,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沒能掙脫,倒是出了一頭的汗。
“我有什麼不敢的?不信咱們就走著瞧。”
褚若又往他臀部踢了幾腳,扭轉身揚長而去。
褚煦疼得趴在地上起不來,哼唧了半天,方有婆子經過瞧見,把他扶了回去。
回到覃香苑,褚若從銀鐲上摳下一大一小兩顆寶石,喚來呂媽媽,將石頭遞給她,正色囑咐道:“這顆小的寶石給你做跑腿費,你明日找個名目出府,將這顆大的拿去當鋪當了,換點銀錢回來,最好都換成銅板和碎銀,這寶石至少也值個五六十兩,當鋪出價太低,就別跟他當,另外選一家就是,總有識貨的,還有……”
說著,她拿出幾張寫了字的紙,也遞給呂媽媽。
“你照著這張單子去藥鋪按量抓些藥回來,我自有用處。”
呂媽媽接過紙張,垂眼看了眼上面的字,還未從褚若出手就給了她一顆寶石的震驚中緩過來,再次一驚。
二小姐不是從小就在鄉下嗎?竟然會寫字?
她雖不認字,並不知上面寫的什麼,但這字跡又工整又漂亮,一看就是頗讀過書的。
“二小姐,這寶石……你,你當真送給我了?”
從沒有人出手這麼大方的,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方才聽錯,或者會錯了意。
褚若抬眼看著她,笑道:“自然是真的,不過你替我辦事也要盡心盡力,不要想著忽悠我,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把我當傻子。”
呂媽媽笑得咧開了嘴,連忙表明立場:“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您放心,從今往後我定對您忠心耿不二。”
“那就好,”褚若端起茶碗,抿了口茶,細眉微微一皺,“這茶一股油味兒,明日順帶在外面買些好的回來吧。”
茶葉是官中送來的,顯然經過了某人指使,故意送了差的來。
呂媽媽笑著答應:“明白。”
她將寶石與藥單子收好,就退了出去,門簾外有小丫頭來稟道:“二小姐,二爺來了。”
褚越?這麼晚過來,鐵定沒好事。
褚若思忖片刻,起身來到外面小廳裡。
只見褚越兩手背在身後,站於茶几旁,似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所以轉過身來看。
“二哥,”褚若緩步上前,面帶笑容,指著上首的主位,“快請坐吧。”
褚越眉心緊擰,絲毫不掩飾內心的嫌棄,擺手說道:“不坐了,說幾句話就走。”
“哦。”既然他不坐,那她坐。
褚若半分不客氣,在他驚怒的目光中坐到了主位上。
“不知二哥這個時間過來,有什麼要緊的話跟我講?”
褚越目瞪口呆。
兄長還沒坐,她居然就敢坐下?還恬不知恥地坐在主位上?果然是個沒教養的玩意兒。
他緩了一會兒,儘量放平語調,道:“我來是警告你,往後在府裡安分一點,別總找歡兒的麻煩,否則別說爹孃了,就是我也不會饒你。”
褚若眸中盛著無辜:“二哥這話我聽不明白,我什麼時候找過大姐姐麻煩了?”
“到了我面前還敢裝?”褚越冷眼凝視著她,甚為窩火,“你那點伎倆騙得過別人,可騙不過我,以為自己是親生的,回來了就可以取代歡兒,博得爹孃寵愛?可你打錯主意了,我來告訴你,歡兒一直是爹孃最疼的孩子,她要什麼爹孃就給什麼,從來捨不得她受一丁點委屈,在爹孃心目中,連我這個嫡長子的份量都不如歡兒,更何況是你?”
褚若覺得好笑:“你真的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想法。”
端國公夫婦那點廉價的寵愛,誰稀罕呢?她從不需要別人的愛,她自己會愛自己。
然而褚越彷彿沒聽見她的話,兀自又道:“歡兒嫻靜純良,一心一意只知孝敬父母,打理家務,沒你那麼多心眼,平日裡忙得團團轉,更沒功夫與你勾心鬥角,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