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刀就要刺入褚若身軀,誰知電光火石之間,褚若卻徒手握住了白刃,鮮血立刻便滲了出來。
褚歡察覺受阻,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褚若。
就這一晃神,刀子已經脫手,被她奪了過去。
“你……”
話未出腔,脖頸上一涼,褚歡身子僵了僵,看見褚若比原先圓潤了些的面龐染上冰冷的笑。
“你不是我的對手,從來就不是,乖乖認命吧。”
話音落下的同時,一腳踹出去,正中褚歡的下腹。
褚歡飛出,摔在地上,艱難地撐起上半身,一口血噴了出來。
四周的下人見狀嚇了一跳,趕忙去稟報陳氏。
等陳氏過來,褚歡嘴角的血已經擦掉,看不出受過傷,但褚若右手裹著繃帶,卻是清清楚楚的。
“我不是讓你先回棲梧園嗎?你怎麼又跑出來了?還動了刀子?”陳氏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對褚歡有些意見,這會兒怎麼也忍不住,動了怒,“這得虧是賓客都走了,否則有人報官,誰也護不住你!”
褚歡微彎著腰捂著下腹,有氣無力地說道:“是她先動的手,我是為了自衛,迫不得已才動刀。”
她就這麼明目張膽地倒打了一耙,往常也是如此,因為陳氏總會選擇相信她。
然這次她卻失了算,“當著你妹妹的面,你還敢撒謊?事情的來龍去脈,來報信的婆子已經跟我說了!”
陳氏極其失望,每次她都以為這孩子會改,可每一次等來的都是失望。
褚歡嘴硬道:“是那個婆子收了褚若的錢,撒謊汙衊我,你為什麼信她而不信我?”
陳氏怔愣住,“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還是我的女兒嗎?”
“這還不是你們慣出來的?”旁邊的褚若悠悠冷笑,“母親看著吧,今天她敢拿刀捅我,明天就敢拿刀捅您和父親,你們就自求多福吧。”
“少說風涼話,此事你也有責任。”陳氏瞪著眼道,“她來捅你,你躲開就是了,非得打一架才甘心?還嫌今天端國府不夠亂?”
褚若輕哂:“端國府亂不亂跟我有什麼關係?外人笑話,也笑話不到我臉上。”
“你……”
陳氏還欲再訓,流蘇過來稟報,說端國公與馮昭進來了。
她只得收斂了怒色,對褚歡道:“先下去,回頭再收拾你。”
褚歡也擔心端國公給臉色看,發起怒來動用家法,趕緊走了。
端國公已然聽說褚煦大鬧西廳的事,只是礙於女婿在此,不宜發作,故而一直忍著。
褚若與馮昭辭別了端國公夫婦,回靖安侯府而去。
回府的途中,馮昭冷著臉質問道:“聽說走之前你跟褚歡打了一架?你能不能帶點腦子?褚歡在你父母面前受寵,你把她打出個好歹來,他們還不恨死你?將來你我有個難處,豈能出手相助?”
“你妄想什麼呢?”褚若靠在繡枕上,輕輕掀開眼皮,嗓子裡帶著絲慵懶,“就是我捧著他們,當菩薩一樣供著,遇事也指望他們不上,我爹孃偏心是出了名的,娶我過門之前,你就該有這樣的覺悟。”
她在國公府的處境,馮昭不是不知道,只是今日端國公待他這個女婿態度還不錯,不免又給了他些將來能從岳父那裡得好處的錯覺。
“是我沒運氣,娶了個沒用的女人,往後也只能靠自己了。”
他是真沒這方面的福,穿越之前談了個富家女,臨到要結婚卻被甩了,不然他也不用奮鬥得那麼辛苦,年紀輕輕就患了病。
褚若合上眼皮,將本要丟出去的那記白眼關住。
端國公要叫褚歡過來問罪,被陳氏攔住,最後擱置下來。
但陳氏沒想到的是,晚間時候褚歡自己送上了門。
“娘,您之前說過府裡的管家之權還交給我,您沒忘了吧?”
端國公聞言,兩道粗眉高高豎起,“你還想要管家之權?你覺得下面的人還能聽你指令嗎?”
前兩天陳氏跟他提的時候,他就不大同意,但想著管理內務,確實是褚歡之所長,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尋些事做,也就勉強答應。
可今天這麼一鬧,他丟臉丟大發了,說什麼也不可能再點這個頭。
褚歡很有信心:“有權力在手,誰敢不聽?我管家這麼長時間了,這點威望還是有的。”
陳氏搶在端國公發火之前,說:“歡兒,不是爹孃信不過你的能力,只是今天的事影響過於惡劣,再讓你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