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若聞言，身軀一震。

定儀公主有些顧慮，低聲說道：“三姐，這不好吧，萬一鬧出人命來，父皇母后那裡如何交代？”

“你擔心這個做什麼？歡妹妹箭術高超，不會傷到她的，就算偶有失手，也頂多讓她頭皮出點血，出不了人命。”

說著，昌義公主向褚歡那邊看，笑彎眉眼。

“歡妹妹，我看好你。”

褚歡知道，她這是要給自己一個出氣的機會，點頭道：“遵命。”

有宮女拿了只拳頭大小的橘子過來，遞給褚若，又指指對面的箭靶，示意她過去站著。

見褚若不動，便伸手拽她，“杵著做什麼？還不快去？”

褚若掂了掂手裡的橘子，面色陰沉道：“我不去。”

在場所有人都驚了一下，誰也沒想到，她竟敢抗命。

昌義公主拍桌喝道：“大膽！本公主的命令你敢不聽？不想活了嗎？”

褚若直視過去，“正是因為想活命，我才不去。”

“二妹妹快別任性了，公主要看錶演，咱們就該表演給她看，不然降下罪來，誰也承擔不起，”褚歡義正言辭地勸說到，“放心，我不會傷到你性命的。”

褚若：“……”

不會傷到性命，那傷了殘了，誰賠給她？

一群有病的人。

“不用跟她說這麼多，”昌義公主很不耐煩，直接命令左右，“去！把她拖過去！”

兩個太監遂撈起袖子，上前拖拽褚若。

褚若眸中一凜，顧不得許多，便要掙扎。

不料就在這時，院外突然傳入一聲清脆的笑。

“這裡這般熱鬧呢，在玩什麼呀？怎麼也不請我呢？”

眾人聞聲望去，見一身華服的溫懷公主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褚瑜和幾個宮人。

褚歡眉頭一皺，盯向褚瑜，眼底怒光流動。

這賤人怎麼回事？最近怎麼老跟她過不去？

溫懷公主乃皇后所生，年紀又比兩位公主都長些，因此昌義公主與定儀公主都得起身讓座。

“原來是二姐姐呀，你還沒到前面去？”

“距開席還有一會兒呢，稍後再過去也不遲。”溫懷公主坐下說道。

褚歡壓下心頭不滿，過去見禮，“參見溫懷公主。”

溫懷公主瞅了她一眼，不做搭理，徑直看向那邊的褚若，命令道：“把人放了。”

宮人們不敢違抗，只好鬆開手。

褚若整了整衣衫，過來謝恩：“多謝公主搭救。”

溫懷公主笑著擺了擺手，還沒說什麼，定儀公主滿臉不悅道：“二姐，我們這裡的事你管不著吧？”

她們三人雖同在皇后膝下教養，但畢竟不是同胞所生，加上性情不合，從小就互相看不順眼。

溫懷公主斥責道：“尋常的事我還不樂意管呢，但你們這都要鬧出人命了，我身為長姐，怎能不管？出了事你們擔得起責嗎？”

“就算出了事，也與你無關。”定儀公主粉腮鼓起，憤憤地道。

以為自己是皇后生的，就高人一等了嗎？大家都是皇女，憑什麼要看她臉色？

“五妹！”昌義公主用眼神制止定儀公主，讓她說話注意些。

沉吟片刻，轉而對溫懷公主道：“五妹話雖不好聽，但說得在理，咱們姐妹向來是各人管各人的事，互不干涉的。”

溫懷公主強硬地說道：“我還就要管一管了，你們兩個沒人性不要緊，但大臣之女死在你們手裡，傳出去壞的是整個皇室的名聲，我這是在替母后管教你們。”

“誰沒人性了？”定儀公主暴跳起來，瞪圓眼道，“我們不過是玩玩而已，又沒怎麼著她，小題大作。”

“有這樣玩的嗎？”溫懷公主怒視過去，“你敢不敢頂個橘子到那邊去當靶子？我倒要去請母后來評評理，看看是不是我小題大作？”

一聽說要找皇后，兩個公主以及褚歡都變了臉色。

昌義公主連忙笑道：“二姐別動氣，是我們行為欠妥。”

一邊說，一邊讓宮女給溫懷公主奉茶。

“五妹方才也是氣急了亂講，我們不是要玩兒，不過聽說歡妹妹在府裡受褚若欺負，這才嚇唬嚇唬褚若，給她出口氣罷了。”

聽見這話，褚若瞬間兩眼瞪了個直。

怎麼把責任推到她身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