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時坐下來,緊盯著那隻錦盒,半晌不曾動彈。
直到有人進來喚他,“三爺,二爺說有要事,讓您立即往外書房去一趟。”
“知道了。”馮時拉回思緒,起身整了整衣,往外走去。
外書房裡,馮昭正坐在案前看書,手裡執筆勾勾畫畫做筆記。
馮時緩步進來,看了他一眼,拱手問道:“不知二哥喚我何事?”
“過幾天就是慧太妃夭折愛子的忌日了,你替我作兩篇哀辭,明天晚上交來,我好送進宮去。”馮昭兩眼仍望著書本,淡淡吩咐著,甚至連眼神也沒扔過去一個。
擰著眉沉吟了片刻,馮時抬起頭道:“二哥既是才子,怎麼不自己作呢?”
他已經給馮昭做槍手,做了三四年了。
馮昭才名遠揚,是因三年前中秋作了首詩,然而那首詩其實出自馮時之手,是馮昭以世子身份壓他,讓他提前作好的。
不僅如此,這幾年來,包括馮昭其他的文章以及詩作也一大半都是馮時的,就連當年中舉的文章亦是馮時所寫。
馮時自幼沒了母親,又與父親不和,跟個孤兒沒太大區別,馮昭逼迫他幫忙作弊,他也只能答應,不然別說侯府,連京城都待不下去。
當年透過暗箱操作,他與馮昭被分配到了同一考場,又透過操作,他們倆調換了答卷,最終他名落孫山,馮昭名列前茅。
“你說什麼?”馮昭扔下書本,怒視過去。
馮時直視他道:“我說,我不會再任你壓榨了。”
馮昭大怒,扶著書案一角站起,厲聲斥道:“翅膀硬了?一個低賤雜種,竟敢跟我叫板?信不信我將你逐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