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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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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靜默片刻,梁瑾先開口:“舉報的事,我跟你道歉,確實是我的手段不光彩,但這個專案我必須拿下,只能用這種非常手段。”

&esp;&esp;“做都做了,何必道歉,”傅逢朝的語氣比窗外飄飄渺渺的雨霧更淡,“本也是我們自己被人抓住了把柄,我認栽就是了。”

&esp;&esp;梁瑾轉頭看去,傅逢朝的神情和先前在辦公室他獨坐於桌邊時一模一樣,像極力壓抑著情緒。

&esp;&esp;梁瑾直覺他在生氣,或許不只因為自己不光彩的手段:“……以後公事上的接觸大概會很多,無論你是怎麼看我的,我只希望不要影響到兩邊的合作。”

&esp;&esp;傅逢朝在沉默之後忽然開口:“華揚在這個專案上最大的優勢,不是你以為的那些。”

&esp;&esp;他的聲音在斷續的落雨聲裡顯得格外模糊:“純商業開發固然收益大,但臨都發展至今最缺的是一塊能作為特色亮點的招牌。華揚的規劃設計方案是將雲琴島打造成一座能輻射整個臨都的藝術中心,藉此提升城市格調,這一點恰好符合了新領導的理念而已。”

&esp;&esp;梁瑾微怔,似乎已經意識到傅逢朝接下來要說什麼。

&esp;&esp;他下意識想逃,卻在傅逢朝回頭看過來時,被他眼神裡隱忍的哀傷生生釘在原地:“當年梁玦跟我說,雲琴島那裡最適合建造一座音樂廳,要比維也納的金色大廳更恢宏更引人遐想。在雲琴島轉讓招標的風聲放出後,我才選擇回來,為了實現他當初的夢想,我也必須拿下這個專案。”

&esp;&esp;曾經在維也納的春日和風裡,少年指著豎立於紅黃外牆上的音樂女神像,明朗笑著不經意說出口的一句話,卻叫他記了整十年。

&esp;&esp;甚至當日說出那句話的人自己也早已有意遺忘了,傅逢朝卻始終替他牢記在心,並且不惜代價想要實現。

&esp;&esp;所以他才會一再追問格泰想要拿到雲琴島的原因。

&esp;&esp;雨聲在這一刻交織成梁瑾心中的悲鳴,他試圖想要笑一笑,卻連扯起嘴角的動作都做得艱難,凝在舌尖的話語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esp;&esp;傅逢朝此刻看著的人是他,也或許不是他。

&esp;&esp;那樣悲傷到極致的眼神,當年在那場葬禮上他怕露出馬腳有意迴避了,今日這樣猝不及防撞見,幾乎擊潰他的心防。

&esp;&esp;傅逢朝的目光裡彷彿已空無一物,問的人也不知道是誰。

&esp;&esp;“……為什麼當年死的那個人,偏偏是梁玦?”

&esp;&esp; 他是梁玦

&esp;&esp;為什麼死的那個人偏偏是梁玦,梁瑾也想問。

&esp;&esp;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竭力才沒有讓自己在傅逢朝面前失態,意識到說了什麼時,他已經問出口:“你希望是誰?”

&esp;&esp;“我希望是誰有意義嗎?”傅逢朝的嗓音發緊,那雙眼睛卻沉得叫人心驚,像渲染了最深層次的暗,沉重如淵、深不見底。

&esp;&esp;“梁玦……”

&esp;&esp;梁瑾顫聲開口,想要說點什麼,其實什麼也說不出,他根本沒法解釋。

&esp;&esp;“梁玦究竟是怎麼死的?”傅逢朝忽而問他。

&esp;&esp;梁瑾的聲音滯住,終於清楚感知到傅逢朝周身的怒氣,他一直在忍耐,為了梁玦忍耐。

&esp;&esp;而自己是真正卑劣之人,到這個地步了竟還恬不知恥地想要靠近他。

&esp;&esp;“當年我問你,你說是意外,其實不是。”

&esp;&esp;傅逢朝忍了十年,今日或許終於忍無可忍,眼神裡真正有了恨意:“我問過現場目擊之人,他是為了救你而死。”

&esp;&esp;梁瑾的臉色在這一瞬間變得煞白。

&esp;&esp;十年前的那個雨夜,不願再回想的不只有梁瑾,還有傅逢朝。

&esp;&esp;事情發生時他人在外省老家,沒有接到梁玦最後的電話,之後便一直聯絡不上樑玦。不安不斷累積,三天之後他回到臨都,接到的卻是梁玦車禍身亡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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