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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節

&esp;&esp;但一想到在賭桌上輸的那些錢,他又心頭滴血,總想再翻盤。

&esp;&esp;不時倒進嘴裡的酒也讓他頭腦發熱。

&esp;&esp;直到傅逢朝和梁瑾進來。

&esp;&esp;傅彭來看到自己兒子先是一愣,隨即愕然。

&esp;&esp;傅逢朝徑直上前,在他對面沙發坐下,跟他打招呼:“爸,好久不見。”

&esp;&esp;傅彭來一雙渾濁眼睛死死瞪著他,終於明白過來:“是你設計我?”

&esp;&esp;傅逢朝長腿交疊靠進沙發裡:“是又怎樣?”

&esp;&esp;“你什麼意思?”

&esp;&esp;“你一共輸了一千二百四十萬美金,”傅逢朝提醒他,“下船之前拿不出錢或者足夠的抵押物,你知道賭場這些人的手段。”

&esp;&esp;傅彭來咬牙切齒。

&esp;&esp;他確實沒錢,當年出軌離婚時大半身家給了田婉清,他自己又沒有半點投資眼光,剩下那些也早已折騰得所剩無幾。他雖是華揚最大股東,手裡股份沒經其他股東同意不能隨便轉讓變現,每年的分紅只夠養那一堆情婦和私生子,就連能做抵押的固定資產都攥在他小老婆手裡。

&esp;&esp;只怕今天他死在這條船上,也不會有除了傅逢朝之外的 哪裡都像

&esp;&esp;走出賭場,他們自外側的露天樓梯下樓,聽到下方一陣笑聲。

&esp;&esp;梁瑾停步樓梯上回頭看去,是一層主甲板上在放煙花。

&esp;&esp;海上夜幕被絢爛光色點亮,接連不斷的花火升空綻放,似一個個繁華更旖旎的夢,凋謝在最璀璨盛大時。

&esp;&esp;走去下方臺階的傅逢朝同時停步回頭,注視前方微仰頭靜靜凝視夜空煙花的那個人。

&esp;&esp;太過美好的東西總是留不住。

&esp;&esp;如傅逢朝這些年見過的無數眨眼即逝的奇景,也如他曾經深愛過的人。

&esp;&esp;可他總是不信邪,所以習慣了用鏡頭記錄所有他偶然的驚鴻一瞥,也所以偏執地希冀著他愛的那個人還能再回來。

&esp;&esp;梁瑾的目光落回,撞上傅逢朝那雙含了千言萬語的眼睛,微微一滯。

&esp;&esp;同樣是這雙眼睛,從前面對梁玦時是滿腔愛意和無限包容,後來變成了厭惡冷漠和隱忍的哀傷,現在似乎又有不同——那些漫不經心地試探之下藏著的,或許是極力剋制頃刻間就能將他焚盡的烈焰。

&esp;&esp;煙花盛宴尚未到落幕之時,留不住的未必不能勉強。

&esp;&esp;傅逢朝先錯開眼,轉身下樓。

&esp;&esp;梁瑾也壓下心頭情緒,跟下去。

&esp;&esp;晚餐在船上的酒吧餐廳,梁瑾吃了感冒藥不能喝酒,便只要了一杯蘇打水。

&esp;&esp;見傅逢朝點了好幾種不同的酒和飲料,他問:“你一個人喝,點這麼多酒做什麼?”

&esp;&esp;“調酒。”傅逢朝道。

&esp;&esp;酒水送上桌,傅逢朝問侍應生要了個調酒器,拿三種不同的威士忌與橙皮酒混合,加上檸檬汁、石榴汁和冰塊,熟練地調出了一款色澤鮮紅剔透、散發甜香的雞尾酒。

&esp;&esp;梁瑾看著他的動作,很快明白過來——

&esp;&esp;這款酒是從前他調給傅逢朝喝過的,他自己研究出來的得意之作。酒的真正滋味他早已不記得,只記得那時喝完酒傅逢朝吻過來時,舌尖的柔軟和嘴唇覆上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