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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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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傅逢朝問:“什麼為什麼?”

&esp;&esp;梁瑾有些困惑,也搞不懂傅逢朝究竟在想什麼:“你以前明明很煩我。”

&esp;&esp;“以前是以前,”傅逢朝淡淡說著,“在塔希提的山上來的人是你,在肯亞的炮火裡來的人也是你,我沒那麼鐵石心腸。”

&esp;&esp;他說得太隨意,梁瑾已經沒法再用理性判斷,分辨不出他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esp;&esp;但這是不是也說明,如果還有別人能這樣對傅逢朝,一樣能打動他?

&esp;&esp;“算了,別往心裡去。”

&esp;&esp;傅逢朝最後丟出這句,前方車流緩緩動了,他發動車子。

&esp;&esp;梁瑾的嘴唇翕動,最終什麼都沒說。

&esp;&esp;在餐廳吃完晚飯,傅逢朝將車一路往城南開。

&esp;&esp;梁瑾看著窗外快速後退的城市夜景,逐漸意識到他要去的目的地是哪裡——臨都最南邊的淺灣碼頭。

&esp;&esp;“為什麼來這裡?”

&esp;&esp;傅逢朝平靜道:“最後來與梁玦做個告別。”

&esp;&esp;停車後他去後備箱取下了一個鐵桶,拎在手裡示意站在一旁木愣愣的梁瑾:“走吧。”

&esp;&esp;他們走下前方石灘,夜海鋪陳在眼前,澎湃洶湧、摧枯拉朽,遠離了城市燈火後唯餘一片深黯。

&esp;&esp;傅逢朝停步,隨手放下鐵桶,拿出裡面的東西,一罐汽油、一片幹木頭、一枚打火機和一個紙袋子。

&esp;&esp;梁瑾的喉嚨滑動,問他:“你要做什麼?”

&esp;&esp;傅逢朝沒理人,將汽油倒進桶裡,滑開打火機點燃那片幹木頭,扔進去,火勢瞬間燃起。

&esp;&esp;熾焰映在他眼裡,波瀾不驚。

&esp;&esp;他開啟那個紙袋子,一件一件取出藏在裡頭的物品,那些屬於梁玦的遺物。

&esp;&esp;都是些瑣碎的東西,梁玦送他的用壞了的筆,留在他那裡的帽子、水杯、墨鏡,曾經用過的記事本,買下卻沒來得及看的音樂會門票……

&esp;&esp;每取出一件,他會拿在手裡摩挲一陣,然後扔進火桶裡。

&esp;&esp;梁瑾眼睜睜地看著,無力阻止。

&esp;&esp;最後一件,是一條手繩。

&esp;&esp;染了血的皮質手繩已經磨損得破舊不堪,像這些年曾被人無數遍在掌心裡摩挲過。

&esp;&esp;梁瑾認出這條手繩,腦子裡數秒空白,心頭像被重擊,悶痛難忍。

&esp;&esp;那是當年傅逢朝送給他的東西,在那場車禍後他以為丟失了的東西。

&esp;&esp;“這條手繩是當初我送給梁玦的,他一直戴著,後來他出事,我去現場看過,在旁邊的草叢裡撿到了它。”

&esp;&esp;傅逢朝輕聲說著,垂著眼最後一次撫摩過手心裡的東西,不再留戀地伸向火桶上方。

&esp;&esp;梁瑾倏爾抬手用力扣住了他手腕:“不要……”

&esp;&esp;他的眼神近似哀求,傅逢朝只問:“為什麼不要?”

&esp;&esp;“這是梁玦的東西,不要扔……”梁瑾的聲音發著顫。

&esp;&esp;傅逢朝冷冷看著他,無動於衷,鬆開手,手中東西在梁瑾破碎的目光裡落下,頃刻被火舌吞沒。

&esp;&esp; 你來接我

&esp;&esp;那晚回去之後梁瑾又病倒了,在海邊吹了太久的冷風,燒得迷迷糊糊,第二天只能去醫院輸液。

&esp;&esp;傅逢朝將屬於梁玦的東西全部燒燬,如同將他們的曾經生生斬斷,對他的打擊過於巨大,幾乎將他的另外半條命也抽走了。

&esp;&esp;躺在病床上發呆時,梁瑾回想自己這十年的種種,忽然就覺得活著或許確實沒什麼意思,偷來的後半生他根本還不起。

&esp;&esp;三天假期,他也在病床上躺了三天。

&esp;&esp;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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