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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梁瑾的嘴唇動了動,他想好好跟傅逢朝聊一聊,想認真誠懇地向傅逢朝坦白道歉,祈求他的原諒,卻又覺得今夜實在不是一個好的時機。
&esp;&esp;他的腦子還很亂,耳朵裡不時有雜音,情緒也不穩,怕說錯話,怕表現得不好不能讓傅逢朝滿意。
&esp;&esp;“能不能……明天再說這些?”他問得很猶豫,只希望傅逢朝不要又生氣。
&esp;&esp;傅逢朝的目光凝住,直直看著他,梁瑾有些難受:“我……”
&esp;&esp;“隨你。”傅逢朝扔出這句,抖了抖菸灰,不再做聲地繼續抽完了這支菸。
&esp;&esp;吃完飯,傅逢朝先起身。
&esp;&esp;“去外面走走。”
&esp;&esp;出門梁瑾才發現這座山莊確實很大,但也空曠,處處冷寂蕭條,彷彿世外之地。
&esp;&esp;腳踩在枯樹枝上,不時吱呀作響,是黑夜裡除風聲外唯一的一點聲音。
&esp;&esp;夜雪已停,寒意依舊徹骨。
&esp;&esp;“傅少,我們去哪裡?”梁瑾實在不舒服,很想找個地方繼續睡一覺。
&esp;&esp;傅逢朝停步回頭看他,瞥見他被寒風吹得微紅的眼,問:“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esp;&esp;梁瑾說不出來,也不想讓傅逢朝知道自己下午又遇上了交通事故,輕微的腦震盪過兩天就能好,他不想小題大做。
&esp;&esp;傅逢朝盯著他眼睛片刻,抬起的手插進他髮間:“打電話的時候還叫我的名字,現在又改口?”
&esp;&esp;梁瑾又問一遍:“我們去哪裡?”
&esp;&esp;傅逢朝收回手,插回兜裡:“去看夜景。”
&esp;&esp;山上有個小型通用機場,停機坪停著一架kodiak100,已在此等候他們多時。
&esp;&esp;先前那場雪不大,並不影響飛機正常起飛。
&esp;&esp;登上飛機時梁瑾有些猶豫。
&esp;&esp;“不想?”傅逢朝偏頭問他。
&esp;&esp;他深吸了一口氣:“沒有。”
&esp;&esp;飛機推出跑道,在盡頭起飛。
&esp;&esp;雪停之後濃霧漸散,霍然開朗的視野下,是被都市夜火點亮的山川河海,縱橫交錯的光帶暈散成片,如同一幅巨大的璀璨畫卷在腳下緩緩鋪展開。
&esp;&esp;他們逐漸遠離城市,往更遠一些的海岸飛去。
&esp;&esp;梁瑾有些眼暈,閉目靠著座椅背,心神飄忽不定。
&esp;&esp;“以前生日怎麼過的?”身邊傅逢朝忽然問他。
&esp;&esp;梁瑾睜眼,神思慢了一秒,回答:“很久沒過過了。”
&esp;&esp;“為什麼不過?”
&esp;&esp;“……沒什麼好過的。”
&esp;&esp;傅逢朝不鹹不淡地說著:“因為覺得虧欠了別人,覺得自己不應該活下來,所以把這個日子也當做一個贖罪的藉口。”
&esp;&esp;在心知傅逢朝已經洞悉一切後,梁瑾無法再爭辯,他想解釋,傅逢朝卻不太想聽,目光落向舷窗外停了片刻:“有沒有興趣玩一場?”
&esp;&esp;梁瑾不明白:“什麼?”
&esp;&esp;“跳傘,”傅逢朝像是隨口的一個提議,“夜間跳傘有嘗試過嗎?挺有意思的。”
&esp;&esp;梁瑾幾乎立刻就白了臉:“外面天氣不好,很危險,你別去。”
&esp;&esp;“我聽說你以前唸書時是跳傘協會的,有證嗎?”傅逢朝自顧自地問。
&esp;&esp;梁瑾聽懂了他又是故意的,出口的聲音極啞:“我沒有,傅逢朝,你別這樣了,不要去……”
&esp;&esp;傅逢朝扔了一套跳傘裝備給他,砸在梁瑾懷裡,他下意識接住,又想扔掉,傅逢朝沒給他機會,伸手過來用力拉開了他身側的艙門。
&esp;&esp;高空的低壓冷空氣瞬間灌進艙內,肆虐狂風呼嘯,梁瑾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