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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清晨,秋風瑟瑟,梧桐葉落,蒼涼的尺八樂音迴盪在公主府中。
&esp;&esp;符采望了一眼庭院中吹奏尺八的薛棠,心頭酸澀,無奈嘆息。她不忍再看,轉身步入公主寢房,只見一個女人正有條不紊地收拾屋子。
&esp;&esp;符采調整好情緒,一副溫和親切的模樣上前問候,“葉兒姑娘早。”
&esp;&esp;葉兒沒有理會,她的性子悶,沉默寡言,來公主府後沒有主動與人攀談過,可能她本就如此,也有可能是她在偽裝。
&esp;&esp;符采看不透她,不知她的城府有多深,不過既然薛桓芳派她來公主身邊監視記錄,必定讀過書,識過字。
&esp;&esp;符采沒有直問,而是向她和善地自我介紹,“我叫符采,符是符咒的符,下面是一個付字,付出的付,上邊……”
&esp;&esp;“才鋒峻立,符采克炳,我知道這兩個字。”葉兒面無表情地打斷她的話。
&esp;&esp;符采不禁怔住了,這兩個字常見於諸多典籍,想不到她竟知道一處出處,看來是個博聞強識的女子。
&esp;&esp;“葉兒姑娘好文采!”她誇讚道。
&esp;&esp;葉兒沒有任何回應,也不再說話,自顧自地整理著裀褥衾被。
&esp;&esp;她生得清秀,眉眼有些冷,身子雖然單薄,但幹活利落,穩穩當當,能力很強。只是她的氣質很獨特,不像平民出身的女子,倒像是位家道中落的千金小姐,被迫沒入奴籍。
&esp;&esp;符采想了想,問道:“葉兒,你一出生就叫這個名字嗎?”
&esp;&esp;她沒有回答。
&esp;&esp;符采沒有氣餒,一邊收束床帳,一邊閒聊道:“其實我的本名不叫符采,你知道我的本名叫什麼嗎?”
&esp;&esp;葉兒仍不接話,像個聾啞。符采索性自言自語起來,“我出身鄉野,本名叫小草,我還有個妹妹,她叫小石頭,父親說這樣的名字好養活,可我覺得俗氣極了。”
&esp;&esp;聞言她的手一頓,旋即繼續鋪著床蓆。
&esp;&esp;符采捕捉到她細微的變化,心裡有了底,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這世道,多的是無名無姓的女子,能活下來已是不易。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便是遇到公主,是公主救了我,並給了我新的名字,也就是我現在的名字,公主教我識字便是從我的名字開始。”
&esp;&esp;葉兒的動作慢了下來,似乎對她的閒談產生了興趣。
&esp;&esp;符采趁機貼近一步,與她一同鋪平褥子,“前宰相的孫女謝蔚缺一伴讀,公主仁德,將這個機會給了我妹妹,從此我的妹妹冠上了謝姓,小謝姑娘也為她改了名字,謝旦,寓意初升的太陽。如果沒有公主,我們姐妹二人早就死了。”
&esp;&esp;雖然有意套近乎,但她也是真情實感地表露心聲。
&esp;&esp;薛棠是給予她第二次生命的貴人,是照亮她的光,她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哪怕犧牲性命。
&esp;&esp;在她失神之際,身旁突然傳來聲音。
&esp;&esp;“我的名字也象徵著太陽。”
&esp;&esp;女人直起身子望向窗外,陽光灑在她意氣揚揚的臉上,“我叫樊扶光,這是我母親取的名字。”
&esp;&esp;符采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和善笑意。
&esp;&esp;公主府前院堆滿了盆栽的月季花,這是薛棠唯一的請求,禁足的日子難熬,無以自遣,她想養些秋天盛開的花,既可陶冶情趣,又可點綴庭院。
&esp;&esp;近幾日的公主府很平靜,薛棠除了教婢女們讀書識字,就是吃吃喝喝,沒什麼異樣。王寧凌沒太在意,便應了她的請求,弄來這些月季花讓她養。
&esp;&esp;薛棠身著厚衣,捧著個湯捂子來到王寧凌面前道謝。
&esp;&esp;“多謝將軍……”說著,她忍不住地咳嗽了幾聲,關心地提了句,“天涼了,將軍注意身體。”
&esp;&esp;王寧凌輕笑了下,握著的長槍輕而易舉地換到另一隻手上,槍底杵地,發出悶沉的響聲,“習武之人,身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