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春錫盯著辰兮,笑道:“你不是一直很奇怪,我小小年紀怎麼會做他們的師兄?哈哈,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忽然手一動,一瞬間便鉗住了徐春茂的手臂,“咔”一捏,徐春茂疼得一哆嗦,竟毫無還手之力。從他出手到徐春茂被制住,一切快如閃電,很難看清,更躲不開。
麻春錫看著徐春茂:“你有沒有洩露咱們的秘密?”
徐春茂咬牙道:“沒、沒有!”
嚴春寒道:“師兄,他不敢……”見小麻子目光一掃,已到自己臉上,慌忙道:“我也不敢!”
麻春錫陰惻惻地瞥了齊姝一眼,笑道:“甚好,咱們的秘密絕不能洩露出去,任何會造成這種危險的事,都應該盡力避免。”
嚴春寒垂下頭:“是,我們不該顧念小師妹......”
張錚與康鐸對望一眼,方才麻春錫露的這兩手功夫,端得厲害,又見他獰笑中雙眼放光,竟十分興奮,好像期待風箏能一擁而上,方便他大開殺戒,實不知他身後還帶了多少人來。
張錚迅速權衡了一下局面,敵方強援已至,風箏再攻,恐怕落個兩敗俱傷,如今不是損兵折將的時候,退守竹林方是上策。
當下沉了沉氣,說道:“既然三位不再顧念齊姑娘,那就讓她隨我們去療傷吧,也可保得她一條性命,三位意下如何?”
小麻子呵呵一笑,既不說話,也不動彈,只瞧著地上的齊姝。
齊姝面如金紙,突然哆嗦著一使勁,將肩頭鋼刀拔出,便往脖子裡抹去!
忽然一隻手伸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腕,齊姝抬起頭大叫:“你救我,我也不會告訴你一個字!你們休想利用我來對付我爹!你們休想!快快殺了我!”
辰兮抓著她手腕,嘆了口氣:“你走吧。”
齊姝在血泊中謔笑:“你想感動我?呵呵,師兄都不在意,連我自己都不在乎這條命,你又心軟個什麼?”
辰兮冷冷地道:“你流了這麼多血,還不一定能活,省點力氣吧。”回身看著張錚,用目光詢問他。
康鐸見狀,急道:“大哥!”
張錚皺眉,拉起齊姝向前推了一把:“去吧。”
徐春茂急忙上前接過她,抗在肩上。
麻春錫眯著眼打量了辰兮和張錚,嘿嘿笑了一聲:“婦人之仁!”扭頭便走,徐春茂二人急忙跟上。
眼見三人背影走遠,康鐸狠狠一拳打在地上:“唉!”
張錚見辰兮不語,知她不便直說,便替她說出來:“就算將齊姑娘帶回去,她也是一心求死,不會吐露半個字,難道風箏能重刑拷打於她?如此行事,與那些下九流之人有什麼區別?”
一串咳嗽響起,方才那老頭子不知從何處踱了過來,倒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笑道:“不錯不錯,現在的娃兒一個比一個有種,老傢伙看在眼裡,喜在心上!”
辰兮忙問:“這位前輩是……”
張錚微笑道:“土木可語,磚石能言,于堅山中穿隧道,在泥沙裡起高樓,天下絕沒有他動不了的土,也絕沒有他建不成的房子。”
辰兮又驚又喜:“原來竟是‘太歲頭上也動土’的黎元修前輩!怪不得——怪不得那條通道……”
黎元修抬手打斷她:“莫提莫提!這等雕蟲小技,還是莫要記在老夫頭上為好!這次若非老夫手氣差,被我那小友將了一軍,我是絕對不會來幹這種事!”
能讓黎元修親自動手,刨土挖坑,這人面子端的是大,辰兮忙追問:“不知前輩的‘小友’是哪一位俠士?”
黎元修呵呵笑道:“狗屁俠士,你若這樣叫他,他必定拔腿就跑!好啦,老頭子任務完成,也不來管你們這些閒事,就此別過!”
辰兮點點頭,恭敬地道:“是,前輩快些走吧。那劉春依沒有跟來,必定是去了方府報信,現下我們這群人,就是最要命的瘟疫,誰和我們一道就會身涉險地。前輩,大恩不言謝,辰兮來日悉隨差遣,就此別過!”
張錚等人皆抱拳道:“就此別過!”
黎元修向辰兮瞧了瞧,笑道:“你這女娃,有那麼點意思,怪不得......咳咳,嗯,這樣吧,老頭子回頭附送你一樁好事,嘿嘿,到時候你可別嫌麻煩!”
辰兮一怔,微笑道:“好,隨時恭候前輩。”
眾人別過黎元修,急忙撤回竹林。
康鐸一路眉飛色舞地講述那位“大恩人”的厲害之處,不僅劍法神妙,身形似仙,而且心思縝密、運籌帷幄,簡直是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