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大半,又向西北延伸,及至金城、興慶地界也均以薩迦派勢力為強。
兩派之間的勢力爭奪耗時百年,薩迦派雖隱隱居上,但格魯派緊咬不放。喇嘛教內部對以何派為尊,也並未統一意見,是以兩派間時至今日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江懷珠深知這其中的複雜,並無意參與白塔寺和“黃教”嘛呢寺之間的爭鬥,但班覺嘉措既已開了這個口,他心裡便知道他的意思。
果然,班覺嘉措又嘆息一聲,說道:“這都是我等修為不足,福報太少的緣故,唉,此番爭鬥不知又要傷人幾何?不過如今得江大俠坐鎮本寺,諒他們也不敢太放肆,咱們或可避免一場無謂之爭,也算積了些功德!”
江懷珠張了張嘴,很想推脫,但終究只笑了笑:“好說,好說...”
班覺嘉措得了江懷珠的應允,很是滿意,當下命索朗將他們四人帶去禪房好生休息。
待眾人盡皆離去,江懷珠來到宋澤房裡,一進門就問:“今天動手,你輸了還是贏了?”
宋澤道:“呃...算是贏了吧。”
江懷珠笑道:“這還差不多,沒丟老子的臉!不過這些喇嘛你還是少惹為好,他們一時對你恭敬,一時又不一定怎麼樣。只要有一個上師跳出來說你是邪靈附體,他們立刻就會把你捆起來,舉行一個驅魔大典,哈哈,到時候可夠你受的,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澤詫道:“這...修佛之人,豈會如此...”
江懷珠道:“修行越是虔誠,就越容易被人利用,嘿嘿,成佛還是成魔,有時候難說得很!咱們不說這個了,你既然打贏了,也沒受傷,那就快把傳音入密大法再練一遍,特別是那符籙三宗心法要訣,一定要背熟,要內化於心!”
宋澤道:“前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咱們來這白塔寺到底是為什麼...”
江懷珠道:“還不是為了讓你更上一層樓!現在雖有上清觀的符籙三宗心法和傳音入密加成,但要確保萬無一失,你小子還得再下苦功!喇嘛教有一路密宗功夫,是幾百年前鄔丈那國的大法師傳入,最重內在氣功的修煉,於你這一身修為有大益處。那密宗傳人都是絕世高手,神出鬼沒的,功夫也不外傳,好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嘿嘿,咱們就來這喇嘛廟裡學密宗功夫!”
宋澤這回倒是聽懂了,點點頭:“原來前輩是要再教我武功。”一想到又要接觸新的功夫,內心竟不覺得排斥,反而有種隱隱的興奮。忽又一想,問道:“前輩,這既然是密不外傳的武功,我卻如何學到?”
江懷珠“哼”了一聲:“你當老子給了班覺嘉措什麼東西?那是薩迦派祖師爺八思巴的舍利子!”
薩迦派共有五位祖師,稱“薩迦五祖”,其中第五位祖師八思巴,曾被忽必烈奉為國師,薩迦派由此在西北地區實力大盛,所以薩迦派後人一直最為敬仰這位八思巴祖師。
佛家一向視舍利為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乃至尊至寶。如今班覺嘉措竟然能親眼見到八思巴祖師的舍利子,崇敬激動之情可想而知。況且,若得了這枚舍利,供奉在寺內,白塔寺的威望就絕不只是在金城,整個雪域高原都會為之轟動。
難怪班覺嘉措剛才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宋澤聽了江懷珠的一番解釋,方才曉得這其中干係。
江懷珠嘆了口氣:“這喇嘛賊得很,不僅要了舍利去,還把咱們留在這裡幫他打什麼嘛呢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宋澤奇道:“住持大師既然會密宗這麼厲害的功夫,為何還擔心嘛呢寺?何不速速將這路功夫傳給喇嘛師父們,也好一同禦敵!”
江懷珠呵呵冷笑數聲:“這密宗功夫豈是人人學得?這班覺嘉措麼,修為是不錯,不過要參悟密宗,恐怕還差點兒意思。”
宋澤吃了一驚:“前輩,連住持大師都練不成,我怎麼能行?...”
江懷珠笑道:“你怎麼能行?嘿嘿,我說你行,你就行,嘿嘿嘿...你還有五天時間,五天後就是兩寺大戰,你抓緊練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