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滿臉橫肉,頭頂光禿,只有腦袋兩側留有兩根鼠尾辮的遼人捂著口鼻走進來,手中掂著一塊玉佩問道:“這個玉佩是你們從哪裡偷來的?”
房梁之上時遷定睛一看,那塊玉佩赫然是柴進送給他用來典當,沒想到被這遼人誣陷是偷來的。
小傢伙們都很茫然,他們並沒有見過這塊玉佩。
公差班頭見狀,湊到遼人身前,諂媚道:“耶律豪大人,這些小兔崽子不知道,但時遷肯定知道,小人有辦法逼時遷現身。”
耶律豪大喜,拍了拍班頭的肥臉道:“很好,抓到他,他手裡肯定還藏著爺爺的寶貝。”
班頭其實也和時遷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時遷也不曾在他的地界上犯事,但是他萬不該招惹到耶律豪大人,整個薊州城誰不知道耶律豪貪財好色,無惡不作。
如今耶律豪大人下了吩咐,他們這些人只能照做,唯有這樣,他們才能當好自己的差。
班頭將一個小傢伙高高舉過頭頂,衝著四周喊道:“時遷,老子知道你肯定還在這裡,只要你出來束手就擒,我保證這些孩子平安無事,十息之後,你若是還不出來,我就將他們一一摔死!”
“啊啊啊......放開我......”被舉過頭頂的小傢伙,驚恐大叫。
房梁之上的時遷握緊拳頭,牙齒都差點咬碎,這些狗官差也是漢人,但他們是漢人中的敗類,依附在遼人腳下,欺壓同胞,相較遼人的狠毒,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
眼看小傢伙真的要被摔死,時遷躍下房梁大吼道:“放了他們!玉佩的事只有老子知道,不放他們,老子死也不開口。”
見到時遷真的被激將出來,耶律豪十分興奮,對著公差們擺了擺手,他們便像丟垃圾一樣,將小孩子們扔在地上。
看的時遷又是一陣心疼。
幾名公差就要上前拿下時遷,一時不察,沒注意到時遷眼底湧動的兇光。
時遷身形如泥鰍,躲過官差,掏出一柄短匕就要劫持耶律豪,誰料耶律豪還站著一名沉默寡言,眼神陰冷的軍漢。
那軍漢一掌拍在時遷手腕上,“噹啷”,短匕掉在地上,時遷醜陋的面龐更是疼的一陣扭曲。
那軍漢得理不饒人,更是一腳踹在時遷胸膛,時遷的護體罡氣直接被踹破,整個胸膛幾乎都要塌陷下去,“哇!”口中更是吐出一大口鮮血,神志都有些不清了。
耶律豪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時遷吐出的鮮血,厭惡道:“阿良仇,下手輕點,打死了,老子還怎麼撬開他的嘴,找寶貝。”
幾個彪悍的公差這才上前將時遷摁住,手腳綁上鐵鏈,拖拽著他跟著耶律豪大人離去。
小傢伙們脫離魔爪,看到時遷哥哥被抓走,一個個都傷心地哭起來,肉卷更是哭喊道:“大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啊?!”
第二日臨近中午,柴進五人才出現在破廟附近,小傢伙肉卷就一瘸一拐地跑過來,臉上都是乾涸的淚痕,聲音沙啞道:“大哥哥,你們怎麼才回來啊!時遷哥哥被黑狗抓走了!快去救他。”
柴進抱起小傢伙,幾人一起走進廟內,看到往昔還算溫馨的小窩,如今被弄得凌亂不堪,小傢伙們更是一個個哭成了淚人,身上或多或少有傷。
武松心中火起,怒道:“怎麼回事?是誰幹的?時遷兄弟怎麼照顧的你們?”
柴進將肉卷遞給公孫勝,讓其治傷,然後對著那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道:“你過來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傢伙將時遷被抓的事情快速說了一遍。
孫安心中憤恨,一掌打在廟柱上,留下深深的掌印道:“遼狗可惡,那些披著漢人皮的走狗更加可惡!”
武松亦是激憤道:“哥哥,我們殺進大牢,趕快將時遷兄弟救出來吧,多待一日,他便多遭一日的罪,武松心中實在不忍。”
柴進穩住心神道:“救肯定要救,怎麼救,救完以後怎麼出城,小傢伙們怎麼辦,都要考慮好。”
公孫勝也很冷靜道:“大官人說的是,一旦我們闖大牢,那就是跟整個薊州城的官方勢力作對,甚至有可能招來精銳遼騎。”
柴進看向公孫勝和喬洌道:“兩位道長都會騰雲駕霧之術,不知能否帶人飛行,若是可以的話,請先將小傢伙們送出城外。”
公孫勝和喬洌都搖搖頭,道:“大官人有所不知,道法載不起凡人。”
公孫勝忽然眼中一亮道:“貧道常聽聞,薊州城的兩院押獄大人叫做楊雄,諢號病關索。他本是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