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兄弟們氣勢昂揚,熱血上湧,朱武雖然不忍心打斷,但有些事該說還是要說的。
朱武提醒道:“除卻祝,李,扈,三莊的私兵,還需留意宋廷成立的捕盜巡檢,由鄆城縣的縣尉執掌,約有五百廂兵,五名先天境都頭,尤以朱仝,雷橫兩人實力最為強橫。”
提到廂軍,林沖首次出聲道:“廂軍成員複雜,一部分為禁軍篩下來的技藝不精者,一部分是招募的饑荒難民,還有一部分則是刺配流放的罪犯。”
杜遷點點頭道:“俺在真定府就是入的廂軍,衣甲殘破,糧餉剋扣,幾乎全無士氣,臨敵之時,只怕一個衝鋒,他們就會作鳥獸散。”
“還需謹慎一些,別人的底細我不甚清楚,但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橫還是有些本事的。”柴進說道。
“哥哥休要漲他們威風,若是遇到這二人,俺定將他們擒來,獻與哥哥!”孫安戰意高昂道。
武松笑道:“這二人也算是忠義之輩,我和哥哥曾在鄆城縣見過他們,還曾答應贈給他們各一匹靈馬,只是不曾有機會與他們,孫安兄弟若是與他們對上,還請不要傷他們性命。”
“怪不得有段時間,他們兩人和一個黑矮漢子常來山下酒店吃酒。應當是知悉了兩位哥哥的真實身份。”時遷道。
柴進道:“不必想那麼多,臨戰之時不可輕敵!能擒便擒,不能擒便殺!”
“是,哥哥!”眾兄弟轟然應諾。
“獨龍岡三座山崗,岡下是一條深溪,但卻容不得海鶻戰船透過,小船過去,也只會淪為箭靶,且三莊皆是高築石牆,僅以吊橋連線莊門,強攻不得,只能智取。”朱武說道。
魯智深是個直性子,道:“灑家常聽史大郎兄弟提過你長於軍事,如今應當如何?你直言便是。”
柴進笑道:“我既任命朱武兄弟為軍師,兄弟只管調兵遣將便是。”
朱武也是當仁不讓,走到柴進身側,看著帳下眾兄弟,意氣風發道:“欲破祝家莊,需先破三莊合縱之勢。”
“此話怎講?”
“攻其必救!扈家莊實力最弱,扈三娘又是祝彪的未婚妻,只要我們發兵至扈家莊,祝家莊必定會派兵來救,屆時只要殲滅援軍,就不愁攻不破祝家莊。”
“好!就依軍師所言。”柴進道。
“所謂兵貴神速,現在就應該整軍出發,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朱武提議道。
柴進看了一眼天色,如今正是未時左右,士卒剛好到了吃飯的時間,“起灶,做飯,飽餐之後出兵!”
軍令既下,很快就傳達下去,整座營寨就好一個巨大的機器,運轉起來。起灶做飯都是輔兵的職責,一扇扇豬肉被抬上砧板,大餅烙上,米粥煮上。
不多時營寨就飄起了飯香味。
打過飯菜之後,士卒們三人一堆,圍坐在一起吃飯,絲毫不見戰前的恐慌,不安,有的更多是興奮,他們整日訓練,等的就是這一時刻。
柴進等人和士卒們吃著一樣的食物,林沖再次感嘆道:“軍心可用!”
飯後,校場之上,柴進站在點將臺上,看著麾下一千八百多人,雖然並不是全部著甲,但兵刃錚亮,氣勢如虹,也是心中甚慰,兄弟們這段時間練軍果然出了效果。
“獨龍岡祝家莊霸佔鄉鄰土地,再高價租給佃農,刮盡民脂民膏。如今還捉了投奔梁山的好漢,揚言要踏平水泊梁山!兄弟們甘心束手就擒嗎?”柴進高聲道。
師出有名,方可提振士氣!這些話都是軍師朱武的主意。
果不其然,將水泊梁山視為新家園的梁山軍士卒,紛紛怒吼道:“不甘心……!”
“殺向獨龍岡,蕩平祝家莊!”
“衛我梁山,殺!”
……
“登船!出征!”柴進高舉方天畫戟,咆哮道。
兵刃刺向天空,梁山軍士卒應聲高喝道:“出征!殺!”
所有人井然有序地登上四艘海鶻戰船,柴進等眾頭領也都登上了戰船,從李家道口登陸,戰船隨之返回水泊深處。
隊伍排成一條長龍,浩浩蕩蕩地向著獨龍岡進發!
“時遷兄弟,將梁山衛派發出去,將暗中的耳目全部打掉,最好能讓獨龍岡和捕盜巡檢都變成瞎子和聾子。”朱武吩咐道。
隱在人群中的時遷道了一聲“是!”便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之中。
柴進身旁的徐寧讚道:“好身法!還好這樣的人站在咱們這邊,不然頭疼的就是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