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扈太公這樣說,柴進頓時來了興致,“扈太公似乎對我柴氏有所瞭解。”
“倒也不是十分了解,只是老夫早年行走江湖時,曾於滄州得到過你爺爺的庇護。”扈太公輕描淡寫道。
扈成在一旁低聲道:“阿爹,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講過這些?”
“即使我想說,你們願意聽嗎?”扈太公將柺杖摔打在扈成小腿上道:“回莊安排些吃食,犒賞梁山大軍,順帶讓莊中的大夫出來幫幫忙。”
“啊?”
“啊什麼啊!還不快去。”
又捱了老父親一杖的扈成,摸著腦袋回莊去,吩咐下人按老父親吩咐的做。
柴進自然明白扈太公是在向自己示好,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還是拱手道:“多謝扈太公。”
“也算是還了你爺爺當年對我的恩情。”扈太公擺擺手道。
柴進好奇問道:“不知道當年爺爺是如何幫的您?”
“這事說起來就遠了,大官人可知獨龍岡三莊是如何起家的?”
“販賣鹽鐵!”這點梁山衛早就挖出來了,祝朝奉的官身也不過是他們販賣鹽鐵的一層官皮。
“不錯!我三家世代居於此,便是靠販賣鹽鐵發的家,才有瞭如今鄔堡一樣的家業。”
扈太公高看了一眼柴進繼續道:“當年我帶領商隊前往薊州,路遇劫匪,不僅財貨一空,更是險些丟掉性命,拼死逃亡,恰好被你爺爺救下,適才保住性命!不過也成了廢人,一身修為盡去。”
“原來如此!”柴進恍然,這不是普通的恩情,而是救命之恩,怪不得扈太公如此表現。
就在這時,莊內的六名郎中,提著藥箱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扈太公對這些郎中頗為禮遇,道:“麻煩幾位大夫為受傷計程車卒處理傷勢。”
“是,太公。”
這六名郎中剛同意,石勇已是迫不及待衝出來,將他們拉到十幾名重傷的撼山都士卒身邊,大聲道:“救活他們,活下來一個,老子賞你們一百兩白銀!”
“我等盡力而為!”六名郎中如何敢不從,眼前這人明明也受了很重的傷,卻只關心他麾下計程車卒。
“好漢,要不要我們先為你處理一下傷口?”一名郎中道。
石勇胸口的傷口幾乎見骨,雖然止住了血,但仍然十分駭人,“老子沒事,先給他們看。”
“是,是,是。”六名郎中忙不迭答應。
扈太公笑道:“這漢子不錯,倒是挺體恤屬下的。”
“我梁山都是這樣有情有義的兄弟,石勇兄弟不是個例。”
“呵呵……你和你爺爺的性格真像!”
扈太公贊過之後,沉聲道:“大官人定要踏平獨龍岡?”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更何況還是一個有敵意的勢力。”柴進的意思也很明顯,獨龍岡不能再存在下去。
扈太公沉吟片刻道:“想除掉梁山的是祝家莊,得罪梁山的也是祝家莊,如果老夫幫你們除掉祝家莊,大官人會不會放過我扈家?”
“阿爹!三莊結有生死誓願,背信棄義者必遭神人共戮,你不能這樣做。”扈三娘知道父親如果這樣做的話,必定會死在誓言反噬之下。
“傻丫頭,你只知祝彪要娶你,卻不知祝家已有吞併我扈李兩莊的野心。獨龍岡只有一座,真正的主人應該也只有一位。
這也是祝家為什麼一定要買一個官身的原因,背靠大樹,他們才能真正成為獨龍岡的主人。”扈太公解釋道。
“他們難道就不怕誓言反噬嗎?”
“祝太公比我都要年長十幾歲,為家族計,他有什麼不敢死的。”扈太公很清楚祝朝奉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精於算計,只要對祝家莊有利的,哪怕讓他的兒子死,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柴進疑惑道:“那你為何還欲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祝彪?”
“這些年扈李二莊都是一脈單傳,唯獨祝家人丁興旺,其實力早已超過我們兩家。若是老夫不將女兒嫁給他,只怕早已引來刀兵之禍。”
扈太公說完,看向扈三孃的眼中閃過一道愧意。
“這也是一個為了家族計,連女兒都利用的狠人。”心中閃過一道這個念頭,柴進看向扈太公搖了搖頭道:“獨龍岡不平,我心難安。且我也有意插手鹽鐵生意,扈太公可攜家入夥梁山,日後整個山東的鹽鐵生意或許都會由你掌控。”
“大官人好大的野心!”不得不說,柴進的話讓扈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