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苦笑道:“不才因為得罪貪濫的知府,原本要被髮配到沙門島,是被鄧飛救下的,還讓我做大寨主,實在不好離他而去。”
孟康在一旁道:“裴宣哥哥曾勸過鄧飛不要再吃人肉,只是他不肯聽勸。”
公孫勝看著裴宣,想到山寨中缺少這樣鐵面無私的人物,說道:“如今鄧飛已死,兩位可有什麼打算?”
裴宣想了想道:“我兩人都是戴罪之身,這世上哪還有我們的容身之地。”
“兩位可曾聽過八百里水泊梁山?大頭領是滄州柴進柴大官人,如今正在招賢納士,接納天下四方豪傑。兩位何不去投奔他?”
裴宣和孟康相視一眼道:“我二人無進身之階,只恐大官人不肯接納。”
楊琳笑道:“你們卻不知眼前的這位公孫道長便是梁山的頭領之一,有他作保,豈會上不得梁山。”
裴宣大喜道:“我寨中有嘍囉三四百人,資財便可裝十餘輛車子,糧草更是不計其數,願都獻上梁山,求入夥,聽號效力。”
公孫勝道:“如今梁山腳下捕盜巡檢橫行,肆無忌憚的抓人,兩位前往之時,還需小心一處獨龍岡的地界,那廝專與我梁山作對。”
裴宣道:“我們曾打退過官軍,繳獲有官衣,可扮做官軍前行。”
“如此也好!”公孫勝看向楊林道:“楊林兄弟你隨他們一起如何?也好有個照應。”
“聽道長吩咐。”楊林自無不可。
至此分做兩路,公孫勝和母親一路;裴宣,楊林三人一路。
忠義廳內,聽公孫勝說完這些,武松振拳道:“道長殺的好!這等人就該死!”
公孫勝道:“算算時日,裴宣一行人差不多也該趕到了。為以防萬一,哥哥還需多注意獨龍岡那邊的動向。”
柴進點了點頭:“時遷兄弟,王倫兄弟,不知你們手下的梁山衛能否當此大任?”
時遷和王倫霍然起身道:“哥哥只管放心,如今我們的人已經混入獨龍岡,但有風吹草動,皆逃不過我們的耳目。”
柴進拍手道:“很好!如此道長也能放心前往建康府尋安神醫。”
徐寧起身道:“有勞公孫道長!”
“都是自家兄弟,無須說這些。”
說到此,天色已晚。
柴進扭頭看向繼忠道:“安排人上些酒菜來,新老兄弟沒有酒菜豈能行。”
魯智深聞言道:“灑家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還好大官人沒忘記,俺要喝透瓶香,昨天喝了那個酒,饞到了現在。”
“好!要多少都管夠,對吧,朱富兄弟。”柴進笑道。
朱富起身道:“除了透瓶香,俺還釀了其他酒,可保兄弟們能暢飲個痛快。”
“哈哈哈……如此甚好!”兄弟們都大笑起來。
武松更是大叫道:“不醉不歸!最後站著的人一定是俺!”
魯智深不服氣道:“二郎不要說大話,等會灑家讓你看看俺的酒量。”
……
酒過三巡,林沖看著熱情的大夥,突然覺得他以前在汴梁城的日子過的太窩囊了。
他依稀記得他沒有成為禁軍教頭時,也是如武松一樣,恣意灑脫,豪放不羈,是什麼讓自己變得只知道忍讓了。
“唉!”林沖一聲長嘆之後,隨後眼神一變,隱隱有火焰升騰,如今再不受羈絆,他要活回自己最初的模樣!
豹子頭林沖不是窩囊廢林沖!
林沖端起酒碗走到武松跟前道:“二郎兄弟,怪不得大官人說我能在你身上看到自己曾經的影子,哥哥敬你,是你讓我找回了自己。”
武松自然來者不拒,端起酒碗道:“哈哈……俺不懂那麼多大道理,都在酒裡,幹了!”
“哈哈……好!幹了。”林沖同樣一飲而盡。
坐在石勇身旁的鄒淵叔侄雖然一言未發,但是他們的眼睛越來越明亮,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
兩人端起酒碗敬石勇道:“不是兄弟使我們上山,怎麼結交到這樣的英雄好漢,石勇兄弟,請!”
石勇笑道:“哥哥曾說過一句這樣的話:有緣千里來相會!這不就是咱們的緣分嘛。”
坐在末席的寶光如來鄧元覺聽得一怔,暗襯道:“我來此是緣分還是有意為之?”
這時魯智深端著酒碗從史進身旁起身,環視了一下四周,找到鄧元覺,快步過去,拍在他肩上道:“師兄在想些什麼?怎地不飲酒?”
鄧元覺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