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武松,孫安,徐寧夫婦,林沖夫婦等新老兄弟,每人一個小凳子圍坐在柴進的房間前邊,嗑著瓜果,談笑間時不時瞥向房間。
只聽徐娘子道:“依奴家看,寨主沒有妻室,就將這扈家娘子收了也挺好!”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扈娘子人中深長,兩腮飽滿是極易生養的面相,娶做娘子定能多子多福。”說這話的人是阮小二的老孃。
此話一出,最受觸動的是林娘子。她和林沖成婚已兩年多,卻未有一子一女,這件事幾乎已成為她心中的芥蒂。
“待會定要問問阮大娘有沒有什麼生子的妙方。”林娘子暗暗想道。
說到柴進娶妻生子一事,大家更來了興致,說話聲不覺間又大了許多。
房間內,柴進背對著扈三娘躺在床邊,床前站著扈三孃的兩名侍女和瘦身長腰,滿口鋸齒的柴蛟。
“喂!醒了,就鬆開手。”柴進明顯感覺到背後的呼吸聲變粗,便知道扈三娘終於醒酒,就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醒酒的。
其實扈三娘已經醒了有一會兒,在發現自己側躺在一個陌生男人身後時,還用青鸞探雲手控制了對方之後,她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自己不是在喝酒嗎?對了,那酒店還是梁山的產業,可我現在在什麼地方,這個男人又是誰?自己的侍女在哪?
太多的疑問在扈三娘腦海縈繞,恰在這時,又聽到屋外那些人的討論聲,如何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自己竟然被帶到了梁山,且抓著的還是梁山之主。
他們竟然還想讓自己委身於這個寨主,羞惱之下,沒有控制好自己的呼吸聲。
“不放!送我下山再放了你。”扈三娘控制著柴進起身道。
兩名侍女忙上前道:“小姐,你終於醒了!”
“小竹,小菊怎麼只剩你兩人?”
“梅姐,蘭姐如今正在山下等著接小姐回家呢,你還是先放開他吧。”
扈三娘一臉疑惑,怎麼這和自己猜測的一點都不一樣啊!
兩名侍女快速將扈三娘醉酒之後發生的事講了一遍,扈三娘越聽越不自在,兩坨紅雲爬上臉頰,手不自覺地鬆開了柴進。
原來這梁山水寇不僅沒有傷害自己,還讓人通知了家裡,準備放自己離開。他們一點都不像祝家莊所傳的那麼凶神惡煞,無惡不作。
柴進晃了晃痠麻的左臂道:“趕緊下山去吧,若是再不下山,你哥和祝彪都要攻山了!”
站在門口的柴蛟開啟房門,趴在門口偷聽的阮小七和阮良猝不及防,滾了進來,然後摸著腦袋,向後退去道:“你們繼續,我們什麼都沒聽到。”
只是門口圍滿了人,他們兩個退不出去。
被眾人圍觀,柴進沒什麼不適應,扈三娘更顯窘迫,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都散開吧,讓她下山去!”
眾人讓出一條通道,扈三娘不敢看向眾人戲謔的眼神,將腦袋埋在胸前,盯著腳尖往前走去。
“哥哥,水泊外祝家三子祝彪和扈家莊的扈成一直在叫囂,任由他們叫囂下去,只怕江湖上的好漢都會傳我們梁山怕了他們。”王倫說道。
柴進笑道:“這還不簡單,把他們打的都閉嘴不就行了!”
“哈哈……哥哥說的是,我去將他們擒過來!”孫安大笑著,就要往山下走去。
林沖和徐寧相視一眼,攔住孫安道:“何勞孫安兄弟,我二人初來乍到,正是立功的時候,便交給我二人如何?”
又有兩個大漢站出來道:“區區毛賊,怎敢煩兩位教頭親自動手,我叔侄二人就可捉拿他們。”
這二人正是石勇從登州登雲山帶回來的出林龍鄒淵和獨角龍鄒潤,也是忠良慷慨,氣性高強之輩,更兼一身的好武藝。
初上山,都想表現一下,不能使其他人看輕了自己。
柴進見狀笑道:“咱們就下去落落他們的威風,讓他們知道我梁山的威名不是誰都能踩的。”
扈三娘走在前邊聽到這些水寇一個個揚言要捉拿扈成和祝彪,不免有些著急,腳步都快了許多。
行至山腳下,扈三娘注意到許多林立的房屋,有村民進進出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在獨龍岡上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景。
“這還是山寨嗎?為什麼他們看著更幸福呢?”扈三娘心中閃過這樣的疑惑。
隨後踏上金沙灘和鴨嘴灘之間的碼頭,碼頭兩側一邊是成群的馬兒,一邊是銀鱗跳躍,都靈性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