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見狀,不動聲色的從袖中掏出令牌,遞給了身後的婢女。
那婢女趁亂偷偷溜出了壽康宮。
林瑤望向太后,繼續說道:
“娘娘,即便這花粉是從妾身香料中查出來,可也過了壽康宮裡人的手,怎能就確定一定是妾身所為。”
“謀害太子是大罪,妾身又不是後宮之人,即便要審查還有刑部和大理寺,就算您是太后,也不能對我動用私刑。”
太后自然不敢將人交出去。
否則到了外面蕭晗璋一定會想辦法為她開脫。
她今日務必要將她摁死在這兒,將她罪名坐實。
“放肆,你意思是哀家宮裡人做的,難道哀家這個祖母會害太子不成?憑你這句話哀家就能懲治你,還不將人帶下去。”
“等等。”
見林瑤馬上要被押走,此時一直站在邊上的皇后開了口。
“母后,她說的也不無道理,既然要查就要把全部有嫌疑的人都查清楚。”
太后轉身冷目看著她。
“什麼叫全部有嫌疑的人,這裡何時有你說話的份了?”
皇后看了眼榻上呼吸微弱的太子,一陣揪心的疼。
她強迫自己壓下心中的恐懼,鎮定下來。
皇后挺直了脊背,迎上了太后的目光。
“本宮是這後宮之主,為何不能說話。”
太后頗有些意外,她今日竟敢如此忤逆自己。
她慢慢踱步了到了皇后身前,伸手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頭。
“皇后果真出息了,你這是也懷疑哀家的人了?”
“臣妾不敢。”
皇后身子已有些微微顫抖,但仍兀自撐著。
“只是事關重大,還是謹慎些為好。”
太后冷笑一聲,放開了手。
“皇后說的也不無道理。”
她轉頭看向林瑤,神色驟然變得陰狠。
“她若能擺脫嫌疑,你再來查哀家的人也不遲。”
說罷她使了個眼色,宮人便押著林瑤朝殿外走去。
林瑤被他們粗暴的壓在刑凳上。
只是還未等有人動手,便聽到了許多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眾人循聲朝外望去,便見周景寧帶著一隊禁軍,將壽康宮圍住。
那幾個押著林瑤的人被趕來的禁軍鉗制住。
林瑤從刑凳上起來,看向周景寧。
二人視線短暫交接了一下。
殿內的人聽到動靜紛紛出來檢視。
太后看見周景寧驚愕之餘,更是震怒。
“周景寧,你竟敢私闖內廷,你也想造反嗎?”
周景寧從容不迫的從袖中掏出皇后令牌,舉到眾人面前。
“太后息怒,臣哪有那麼大膽子。臣是奉皇后娘娘口諭前來,說是有人膽敢謀害太子,臣只是來協助調查一下。”
太后看向皇后,目光如刀,彷彿要將她整個人穿透。
皇后看到禁軍真的來了,鬆了口氣。
這種事,周景寧大可找個理由推脫,不摻和進來的。
畢竟他們周家在朝堂中一直保持中立,與蘇家作對於他並沒什麼好處。
皇后強自穩了穩心神,望著太后道:
“是臣妾持令牌招來的禁軍,此事關乎太子安危,不得不慎重。蕭夫人和證物便先讓周統領帶走。”
此時,已有禁軍進入殿內將那盒薰香拿了出來。
壽康宮內侍也紛紛出動,攔在了禁軍前面,阻止他們把東西帶走。
“想查便在這查,誰知出了壽康宮,會不會有人包庇,在證物上動手腳。”
太后斜睨了周景寧一眼。
周景寧抿唇不言。
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也不敢真的對太后的人動手。
兩方人馬便都站著不動,誰也不做那先動手之人。
雙方僵持不下,林瑤朝皇后遞了個眼色。
“太后娘娘,既然是那香出了問題,妾身需要親自檢視那香。”
“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耍什麼花招?”
太后滿面怒容,語帶嘲諷。
“那香就在那裡,你看它又能如何?難道你還懷疑太醫冤枉了你。”
林瑤直視著她,面色異常平靜。
“妾身聞著那香覺得味道有異,好像並不是妾身配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