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氣氛依舊安靜。
命途緩過神時,坐在他對面的季月舉手道:“教練,這局我聽瀟姐的。”
命途還未有所反應,徐安緊跟了句:“我這局單打,不聽指揮。”
命途一怔,隨即愣愣的看向老k,希望他能站出來為自己說幾句。
老k雙手環抱,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
許久,老k語調隨意的說了句:“可以,局內別打太亂就行。”
命途傻眼了。
為什麼savior上場,有人不聽指揮就要被罰,而到了我這就變成可以各打各的,只要局內別打太亂就行。
命途難以置信的吞嚥了下口水,小聲開口問:“教練,我不應該是主指揮嗎?”
老k斜了他一眼:“你是主指揮。”
命途點點頭,漸漸找回自己的聲音:“既然這樣,遙神她們為什麼不聽我的指揮……”
老k靜了兩秒:“因為你是臨時要求上場,磨合和賽訓都跟一隊不同,所以要怎麼讓遙顏他們局內聽從你的指揮,也在你自證條件之中。”
命途一愕,臉上寫滿了迷茫和不知所措。
良久,命途顫聲道:“教練……隊長她……應該還可以打一局的才對吧……”
老k平淡道:“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
“可是……”命途接受不了老k給他安排的這一切。
深呼吸幾次後,命途梗著脖子道:“教練,你在故意針對我是不是!你不想讓我自證成功,所以把隊長換下去,讓紙頁上來坑我!”
老k的表情依舊平淡:“第一,紙頁上場輪換的事我昨天就已經提前告知,是你自己不注重戰隊群裡的訊息;第二,安隊剛出院,並且已經接受了兩局高強度的比賽,她目前的身體狀況不足以支撐到下一局比賽結束,所以我是不可能同意讓安隊頂著吐血的風險陪你上去打一局不痛不癢的自證。”
命途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拳頭。
明知道隊長不足以打完三場,為什麼還要安排我到第三局打。
如果我前兩局就上場自證,現在要跟紙頁這個廢物打的人應該是svaior才對!
命途咬緊牙關,破罐子破摔道:“我要跟隊長一起打!我不想輔助其他射手,紙頁也不行!”
命途說完,帶著一絲希冀將目光往安桃這邊投來:“隊長,我現在已經準備好了……你相信我,我可以輔助好你的……請讓我跟你打一局,好嗎……”
面對命途這滑稽得不能再滑稽的話語,季月和徐安都覺得可笑。
不等安桃有所動作,季月從何雨瀟懷裡起來,輕蔑的仰著下巴說:“我們隊長的眼光很高的。命途,你不要以為自己跟著我們打了一場比賽就有資格喊‘隊長’了。”
命途不服氣,想要跟季月辯個勝負。
徐安冷冷開口:“比賽期間,休息室全程錄音。命途,你還要接著說下去嗎?”
命途一怔,不甘心的把嘴抿成一條線。
老k確認命途不再自取其辱後,接著說了下下一局的佈局思路。
白依少有的沒認真聽老k的佈局安排,此刻,她正帶著敵意審視著那個囂張又欠打的傻逼命途。
忽然,白依的手心傳來一陣冰涼,緊隨其後的是安桃俯下身在她耳邊的輕聲細語。
“小依,累了嗎?怎麼臉色那麼差?”
清冷又帶著關切的聲音讓白依眼底揮之不去的敵意瞬間不知所措。
白依亂眨了幾下眼睛,跟安桃對視時的表情顯得有點豐富。
“我——”白依組織了下語言,“我不累,我就是有點累了……”
說完後一秒,白依才覺出自己剛剛說的話有哪裡不對勁。
安桃很輕的笑了一聲:“小依是累還是不累呢?”
白依摸了摸有點發燙的耳垂,小聲挽救道:“我精神上不累,就是……就是站著有點累。”
安桃輕輕“嗯”了一聲,偏過頭給坐在身側一直留意著自己這邊的何雨瀟遞了個眼神。
何雨瀟收了收臉上遮不住的微笑,抬手給安桃比了個“ok”。
老k講話的功夫,四人互換了位置。
季月揉著惺忪睡眼站在何雨瀟身邊,幾秒後才緩過神來。
季月眨巴了下眼睛,然後探頭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安桃,又看了眼像個乖乖兔一樣坐在安桃身邊的白依,小聲抱怨道:“瀟姐,我們為什麼要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