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過,印有“VG”隊標logo的大巴緩緩駛到場館正門。
淺睡一路的季月滿血復活,正踮著腳扒拉著前排的椅背。
她伸手推醒了“裝睡”的徐安,然後拉著他像以往那樣往窗外看,打算在賽前比比誰的燈牌和手幅更多些。
季月看著人煙稀少的檢票口,訥訥道:“徐安,我們vg這是要涼了嗎?”
徐安也有些啞然,他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後,乾笑著道:“可能是因為這幾天上海太冷,粉絲都選擇居家線上觀賽了。”
季月覺得有理。
然後他們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讓聯盟新增線上賽的事。
後排,靠在安桃肩上熟睡的白依被兩人的交談聲吵醒。
白依揉了揉惺忪睡眼,目光呆滯的盯著身側的安桃看了好一會。
安桃感覺到白依的目光,放下手機問:“怎麼了嗎?”
“沒。”白依軟軟晃了晃腦袋,拖著尾音說,“我好像睡累了。”
安桃很輕的笑了聲:“距離開賽還有四個小時,等下可以在休息室補個回籠覺。”
“嗯。”白依溫順的點點頭,然後把手伸到安桃面前,她說:“安安,我的手好像麻了。”
安桃聞言,盯著白依的臉蛋看了幾秒,然後將她伸過來的手捧在掌心裡輕輕揉捏著。
——就像白依幫她按摩那般。
期間,白依很享受的閉著眼,靠在椅子上睏意綿綿。
不久,大巴穩穩停靠在場館側門。
車門開啟,季月第一個衝下車,緊隨其後的是徐安和何雨瀟。
安桃抬頭看了眼漸漸走空的車廂,又側眸看了眼強忍著睏意裝睡的女孩,眼中帶笑的輕輕喊了聲“小依”。
白依軟糯的“嗯”了一聲,似剛醒來一般抬手揉了揉眼角,然後呆呆望著安桃。
安桃跟白依對視一眼,剋制的低聲問:“手還麻嗎?”
“不麻了。”白依愣愣地搖了搖頭,可手卻久久不願意收回來。
安桃看穿白依的小心思,並沒有拆穿。
她瞧著白依一副惹人憐的模樣,忍不住想要在下車前再調戲一下她。
只這時,車內響起一陣輕躡的腳步聲。
腳步聲由遠及近。
白依慌亂的抽回手,故作淡定的整理了下隊服外套上的褶皺。
幾秒後,命途諂笑著出現在兩人身旁的過道。
“隊長——”命途討好的喊了一聲,可視野裡第一個出現的卻是白依。
命途看到白依也在後,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秒。
他掩了下眼底的嫌惡,選擇忽視白依,然後堆著笑看向安桃道:“隊長,我們該下車了。”
安桃沒理他,起身將手伸到白依面前。
“走了。”安桃說。
“好。”白依“嗯”了一聲,握著安桃的手起身,先一步走到過道處。
雖然只是一瞬,白依還是感受到命途對她的惡意。
白依跟著安桃徑直掠過命途後,確認般回頭望了一眼。
命途果然在瞪著自己。
嫉妒?不,應該是恨。
白依從來不會看錯身邊人對她抱有的心思,這次也不例外。
白依肯定,命途是因為自己剛來不久就把他的首發搶走,還不巧隨隊打出了漂亮的復仇之戰,讓他的登場遙不可及,所以恨。
對上命途那帶著敵意的目光,白依表現得很平靜。
天賦不好還不肯努力,只敢在背地裡搞小動作,我憑什麼要乖乖把位置讓給他。
因為安桃在身旁,白依只是冷淡的扯了下嘴角,一句嘲諷和陰陽的話都沒說,直接收回目光跟著安桃走下車。
獨留命途一個人在車上猙獰的攥著拳。
車外,等待許久的季月看到兩人的身影后,笑著八卦道:“索菲耳,你跟隊長在車上幹什麼呢?”
白依輕咳一聲,撐著面子駁了句:“關你屁事。”
“行,不關我事。”
季月沒所謂的攬著何雨瀟的手。
在大家都準備往場館走後,她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補了句:“我看你就是想粘著隊長。”
白依:“……”
徐安看了眼白依,又看了眼季月,然後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季月這傢伙——說她蠢吧,她能精準說出白依對隊長的一系列小心思;說她聰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