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蘇軟什麼都明白了,明白為什麼安柏荊的眸子清冷中總是帶著化不開的憂傷。
明白為什麼他出門,要由伍瑞接送。
她雖然是個心理醫生,但醫學該有的常識,她還是有,腳踝上的痕跡很深,不是一朝一夕能弄出來的。
也就是說這人一直被陳弘港的人監視著,腳上戴了些管制東西,只有在出門時,才能解開。
那些懷疑過的東西得到證實,背後的原因她不得而知,但安柏荊一定是沒做過什麼對不起陳弘港的事,這點蘇軟看的出來。
她沒在吭聲,過去在段知同不遠處坐下,男人頭髮又長了一點,米色v領毛衣更襯的他溫潤,藏在眼鏡下的黑眸看人好像永遠都那麼柔和。
她嘴巴有點腫,段知同垂眸掩藏情緒,倒了杯溫水遞給她。
蘇軟其實不是很渴,但他倒的水,她莫名就是不想浪費。
他坐在身邊,蘇軟都感覺心裡很舒服。
“今晚我們一起跨年。”蘇軟喝了口水,雙手捧著溫暖的杯子對段知同說。
“好。”段知同點頭。
然後像是想到什麼,拿著手機操作了一通。
蘇軟手機響起,她拿起來一看,赫然是兩條轉賬資訊,轉賬金額為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
一共兩條資訊,金額都是一樣。
她震驚轉頭:“你轉這麼多錢做什麼?”
段知同收起手機笑的好看:“新年紅包。”
“錯過這麼多年,我都來不及看軟軟的青春,軟軟就長大了,當然要發紅包彌補一下。”
說著揉了下她毛茸茸的腦袋:“不用擔心我沒錢,哥哥投資賺了很多。”
蘇軟垂眸,視線落在手機上,才沉著嗓音說:“那也用不了發兩次。”
段知同還是在笑,眼鏡後的眉眼彎起好看的弧度,眸子燦爛:“我要軟軟有雙倍的平安順遂。”
蘇軟沒再推脫,笑說:“好,我先幫你存著,等你以後結婚了,我給嫂子。”
段知同那根假的小手指頓了下,半晌才說:“好。”
陳弘港出臥室,就見著樓下那女人又在跟男人有說有笑,兩人都穿的淺色,坐的不算很近,但落在陳弘港眼裡,看著就是格外扎眼。
蘇軟正跟段知同聊的開心,身邊沙發凹陷下去,接著腰上一緊,她側頭看過去,
男人依舊一身黑色,黑色針織衫,裡面是件灰色打底衫,黑西褲,雙腿微敞,上半身仰著沙發,看著懶洋洋的,只是那臉色看著實在不算太好。
那隻迸著青筋的胳膊摟著細軟的腰肢,拇指有意無意摩挲,正想說什麼,手就被人按住,陳弘港對上蘇軟的視線,上揚的眸子眼神惡狠狠的,彷彿在說讓他消停點。
陳弘港挑眉,兇巴巴的,一副老婆兇丈夫的樣子,他到底沒再說什麼,活脫脫一副妻管嚴的模樣。
手指沒再動作,一手摟著蘇軟腰肢,一手繞著她的頭髮玩,聽著幾個人聊天。
其實就蘇軟和段知同時不時聊幾句。
午飯後,下午沒什麼事情,蘇軟便攛掇著要打麻將,段知同和安柏荊都不會。
“沒關係,很簡單的,多看幾把就會了。”
陳弘港就看著她三言兩語把兩人哄上桌,然後又要喊伍瑞過去,伍瑞看著陳弘港。
男人嫌棄的嘖了聲:“想打就打,看我看嘛。”
幾人就在大廳,陳弘港也沒回臥室,就窩在沙發看電視,聽著那邊傳來的笑聲,時不時看一眼,唇角也跟著上揚。
段知同和安柏荊都很聰明,蘇軟講好規則,他們幾乎已經懂了。
段知同坐在蘇軟右手邊,余光中男人的側臉很好看,但又跟陳弘港不一樣,後者犀利,那張臉一看就不好惹。
段知同五官很立體,大概是他性格原因,整個人看著都很柔和,讓人不自覺安心。
一整個下午,伍瑞放了安柏荊很多次,明明穩贏的一下午,他愣是輸的最多。
坐在那邊的陳弘港沒發覺,但牌桌上的幾個人心裡都很清楚,只是嘴上沒人拆穿。
其次就是蘇軟和段知同,安柏荊一家獨贏。
吃完晚飯後,他們接著打了會牌,到晚上九點,傭人們把燒烤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幾人才結束。
燒烤的地方是在別墅後面的花園,地方很大,但顧忌外面正在下雪,陳弘港讓伍瑞安排的時候,他索性讓人建造了一個很大的玻璃房,裡面能開空調,要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