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鄭重說了句感謝。
段知同扯著唇角,垂眸望著地面燈光下的綠化。
他和蘇軟,從來都不是誰幫誰,一切全憑本能。
他媽剛走的那年,他剛上小學二年級,那幾年,段西經常酗酒,也沒心思管他,他肚子餓了,就是吃紅薯或者蘿蔔,米飯是個什麼味道,他都快忘了,更別提肉了。
軟軟那會剛讀幼兒園,每到飯點的時候,就會把蘇夢之燒的雞腿貼著肚皮揣著,在用胖呼呼的小胳膊捧著一捧米飯用衣服擋著過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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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腿把圓滾滾的小肚皮燙的發紅,她也沒想著要拿出來,就怕冷了,他吃不上熱的。
然後再蹲在他身邊,看他狼吞虎嚥得吃著,奶聲奶氣地說:“哥哥,吃慢點,明天還有。”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段西醒悟。
所以軟軟對他的好是本能,他對她的也是。
這些話,段知同一字不落,語氣平靜全部說出來,除了蘇軟的那句“哥哥”是他特意加進去的。
整個過程,陳弘港沒插一句嘴,耐心聽完。
話講完,段知同指尖的菸頭早已燃盡,燙的指尖發紅,他都沒察覺。
這些他原本可以不說,但一個男人毫無緣由的對一個女人好,總會讓人生出些其他的想法,他不願意這些想法隔在蘇軟和陳弘港之間,成為兩人的潛在矛盾。
所以他說了,為他後來為蘇軟所做的一切都找了個完美的理由,這理由不涉及男女感情,只為把他那些不能宣之於口的東西釘死在兄妹情誼上。
段知同也想過,如果沒有段西那事,他沒在牢裡待十年,那麼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會不會在蘇軟大學的時候,他們就談起了戀愛,畢業就結婚,然後一起打拼,有個家,一個孩子。
兩個人就那麼白頭順遂到老。
可惜,沒有如果。
萬幸的事,軟軟有了個好歸宿。
段知同走後,陳弘港又在陽臺站了一會,樓下的黑車離開,他才回房幫蘇軟換了睡衣,又拿著洗臉巾擦了擦臉,才進浴室洗完澡出來,上床抱人抱著睡。
蘇夢之的腿在冬天下雪的時候,完全恢復正常,不再需要人攙扶就可以自由行走。
這週末就是蘇軟的訂婚典禮,蘇夢之索性搬進了蘇軟的公寓,後者也從別墅回來跟著一起住。
陳弘港不願意,蘇軟取笑他:“天天待一塊也是會膩的,分開幾天,正好訂婚當天再見,小別勝新婚。”
訂婚前一天,段知同帶著蘇軟,給她買了很多首飾和奢侈品包包,又在當晚一起在餐廳吃飯的時候給她轉了兩百萬。
蘇軟收到款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她瞪大眸子看向對面棕色毛衣的段知同:“你瘋了?轉這麼多錢做什麼?”
段知同笑的好看,隱在眼鏡後面的眉眼微彎,語氣也柔的不像話:“軟軟訂婚,哥哥作為孃家人當然要送禮物表示一下。”
蘇軟把手機放桌上,手拿到桌下,指尖陷入掌心,疼痛壓下喉間的哽咽,半晌才笑問:“訂婚你就送這麼多,那結婚怎麼辦?不得把家底全掏光了?”
“結婚就不止這麼點了。”段知同往她碗裡放了塊排骨說。
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外面又是白茫茫一片,段知同的車就停在路邊,車窗映出兩人的身影,男人頭頂落滿了雪花,蘇軟剛好在一棵大樹下面,只飄落了一片雪花在頭上。
然後從側面吹了一陣風過來,她頭上那片僅有的還沒來得及融化的唯一一片雪花被風吹走。
蘇軟心臟莫名咯噔一下,心臟也突然跳的很快,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瘋批蛇夫步步緊逼:是你先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