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小手猛地被主人抽回,陳弘港也被人用力推開。
“滾開!”
蘇軟掙扎著坐起來,陳弘港不顧人反抗,強行把床搖起來扶著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
“影片給我。”
陳弘港看她。
“拍攝的影片給我!”
“伍瑞。”
聽見屋內的叫聲,候在外面的伍瑞進門。
陳弘港衝床上的人挪下巴:“把拍的影片給她。”
伍瑞掏出手機,解開密碼給了蘇軟。
影片從上車開始,到進醫院結束,都拍的清清楚楚。
包括段知同和蘇夢之被推進焚化爐的樣子,都記錄的仔仔細細。
人死和化成灰是兩種模式。
此時,蘇軟才真的意識到,段知同這次是真的死了。
不會再有人隱晦的告訴他,段知同被救走了。
蘇軟把手機還給伍瑞,一雙早已流不出眼淚的眸子死死盯著陳弘港:“陳弘港,孩子在自己面前,一點點化成血水流出來,高興嗎?”
男人倒水的動作一頓,隨後若無其事把熱水遞給她。
蘇軟接過杯子,裡面的液體如數潑在對方臉上。
“陳弘港,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乾淨透明的液體順著男人額頭滑過鼻樑,最終消失在下頜。
陳弘港笑起來:“呵,蘇軟,你做錯了什麼?這個問題我也很好奇,我又做錯了什麼?”
“第一次在海底,是你沒嫌棄我的蛇尾,主動朝我游過來。”
“在度假別墅,也是你主動敲我的房門。”
“在德爾曼,也是你主動攔住我的去路,不讓我走。”
“就連後來蘇夢之醒,我都沒想過見她,也是你拉著我的手進病房,向她介紹我。”
蘇軟冷眼看著,靜靜聽他說完。
“為什麼朝你游過去,因為我踏馬壓根沒看到你的尾巴。”
“早知道你是這麼個令人作嘔的怪物,第一面,就該通知政府,讓你被亂槍打死。”
男人臉色一寸寸沉下去。
“至於後來,純粹是看你長的好,活好,好玩,我玩你吶。”
她睨著男人:“再後來啊,不過是我心情好,想逗你開心,養條狗,主人高興了還隨時想逗一下,你也一樣。”
“哦,不對,那天,我心愛的段知同也在那裡,拉你進病房,只是不想讓你和他單獨相處。”
男人雙眸赤紅,一把掐住蘇軟脖頸,手指收力。
被掐住的人臉憋的通紅,卻是一點反抗都沒有,甚至還在笑。
蘇軟笑的譏諷:“掐死我啊,陳弘港。”
“來啊,你的力氣太小了,再用力一點。”
手下的脖頸太細了,細到陳弘港稍一用力,就會擰斷的地步。
掌心還能感受她頸動脈的跳動,一下一下地,敲擊男人的掌心。
陳弘港眼眶溫熱,鬆開手,嗓音沙啞:“人不能這麼不負責任。”
“是你主動招惹我,招惹了,又不愛,算什麼?”
得以呼吸的蘇軟生理性的喘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良久才捂著胸口,笑的燦爛:“陳弘港,我一直在說愛你,”
“從訂婚前,我就在說,以後你不要威脅我,咱們好好過。”
“昨晚之前,我連孩子都懷了,我沒告訴你,想回北坎等婚禮時間定下來,給你個驚喜。”
“我到底哪裡讓你覺得,我不愛你,我非要跟段知同在一起,你執意要在意段知同的生死,派人查了一次又一次。”
“我想要的,自始至終,都只是想讓蘇夢之和段知同好好活下去,就這麼一個願望,你都不肯滿足。”
“段知同和蘇夢之在你眼裡微不足道,可就是這兩個人,因為你的不信任,讓你沒了親骨肉,也徹底親手摧毀了我和你的以後。”
“親手”兩個字被蘇軟咬的格外重。
男人眼角有亮光流出來,蘇軟步步緊逼:“陳弘港,高興嗎?”
“我們之間,徹底玩完了。”
“以後,你再也困不住我。”
“蘇軟。”陳弘港抬手擦乾眼尾的溼潤:“你覺得我拿你沒辦法是吧?”
“你沒有可以用來威脅我的人了,陳弘港。”
“是麼?”陳弘港笑:“骨灰盒呢?也不在意了?”
果然,病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