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辨不出情緒。
“兩個月了,陳弘港,已經成型了,我們回北坎。”蘇軟步步引誘:“你愛我,我也愛你,幸福的日子唾手可得,你要因為一時的怒氣放棄嗎?”
又來這招,也不嫌用的膩,陳弘港又在笑,笑的好看極了,衝她肩膀揚起下巴:“你要不要看看他,再考慮接下來要說什麼。”
“什”蘇軟表情僵硬:“什麼意思?”
血腥味太重了,重到蘇軟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心臟就已經沉入十八層煉獄。
她下車比較急,身上只穿了件白色緞面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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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裙子背面已經黏在後背,從肩膀處到後腰,猩紅一片。
蘇軟猛地轉身,靠著肩膀的男人沒有支撐,直直倒下去,她迅速抱著段知同,跌坐在地上。
男人滿嘴鮮血,像是水龍頭一樣,源源不斷從嘴裡流出來。
蘇軟顫抖著捧住他鮮紅的下頜,撕心裂肺衝他吼:“你在做什麼啊!”眼淚大顆砸在段知同臉上:“我說了,可以救你們的!”
“為什麼就是不肯等我一下!”
鮮血很快盛滿蘇軟掌心,倒在懷裡的男人顫抖著伸手,伸到一半沒了力氣,在往下落的時候被蘇軟及時握住。
“我在的。”蘇軟泣不成聲:“我在這呢。”
段知同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拼命記住這張自己愛了好多年的臉,指腹在蘇軟掌心滑動:“錢。”
簡單的一個字,讓蘇軟哭的更加厲害:“好,你的錢我都要,我全部都要,不給你留一分。”
段知同笑了下,盡是釋懷。
接著又在蘇軟掌心寫下:“走。”
一個字,蘇軟便明白他在說什麼,以及他咬舌的根本原因。
“好,我走,我不會再被他威脅,我會走的遠遠的,我帶著你一起走,我們去騎馬,去潛水,去高空彈跳。”
之後掌心的手沒再寫過字,蘇軟死死握住往下落的手:“繼續寫啊,你還沒交代完。”
“段知同,你還沒告訴我路要怎麼走,你睜眼看看我,繼續寫啊。”
無論蘇軟怎麼做,懷裡的人始終不肯再睜眼看她一眼。
夜晚的風太大了,蘇軟的裙襬和段知同的襯衫衣襬糾纏在一起,可是白襯衫的主人卻是不會再動了。
懷裡的溫度一點點流失,蘇軟卻始終不肯鬆手。
陳弘港過來拽她:“走吧,回北坎,跟你媽一起。”
言外之意,蘇夢之不用死了。
“軟軟,別跟他走。”一直沒說話的蘇夢之開口:“阿同不想拖累你,我也不想。”
蘇軟看過來,瞳孔驟然縮緊:“媽媽!”
蘇夢之也咬舌了。
鮮血從嘴裡噴湧而出,蘇軟把段知同放下,立馬過來抱著蘇夢之。
“你們這是幹什麼!幹什麼!”
“你們都不要我了我一個人還活著做什麼!”
伍瑞撇過頭,嘆了口氣,心臟被大石塊死死壓住,喘不上來氣。
蘇夢之只留了一句讓她別跟陳弘港走的話,人就走了。
寂靜的夜色,蘇軟跌坐在地上,腿邊是段知同,懷裡是自己的母親。
兩個人同樣愛自己的人永遠不會再睜眼,不會再溫聲叮囑蘇軟好好吃飯。
也不會在知道她要過去吃飯,早早就在門口張望等著。
更不會在離開的時候,親自出來再目送到自己走遠。
良久,蘇軟才側頭看站著的陳弘港:“滿意了嗎?”
男人瞳孔震動,她的頭髮又白了,甚至比上次的多了雙倍不止。
沒人答話,蘇軟起身,重複問:“滿意了嗎!陳弘港。”
男人視線越過她掃了眼躺在地面的兩人,語調無波無瀾:“走吧,回北坎。”
蘇軟由著他圈著自己的腰,快上車的時候,猛地抽出男人腰後的手槍對準他額頭。
“蘇小姐!”伍瑞臉色大變。
其他人紛紛舉槍對準蘇軟。
抵住額頭的槍被男人拿下來,陳弘港往她手上塞了把不算長的匕首:“用這個。”
槍真的會要人命,匕首卻不見得。
蘇軟也是這麼想的,上次就是這樣的匕首,戳進心臟,他也沒死。
蘇軟握住匕首,固執的站在原地不肯動,唇角卻突然笑起來,悽慘又絕望還有點報復的興奮:“陳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