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環節匆匆結束,祠堂內,蘇昭烈心情頗為複雜。
趕緊把提前修建好的「許知易金身」,搬入裡堂的供奉廳。
至此,帝君加冕、修建金身都已完畢。
眾人邁著沉重步伐,相繼離開祠堂。
剪清秋時不時覷眼望天,生怕被五雷轟頂。
多嚇人吶!
當著建國皇帝香火降神面前破口大罵,還提刀威脅,最關鍵的是,建國皇帝還真被淫威懾服。
簡直大逆不道。
“你”
“往後不能對老祖們不敬,知道嗎。”蘇昭烈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總算憋出一句完整的話。
許知易誠懇頷首,致歉道:
“不孝兒孫,口出狂言,在這兒向列祖列宗賠個不是!”
下意識想敬禮,好在及時剎車。
恭恭敬敬鞠個躬。
當時情況緊迫,一時昏頭才做出那種事,現在回過神來,也覺得不太合適。
死者為大,況且還是合約媳婦的祖宗,怎麼都不應該罵人。
蘇昭烈滿腹牢騷無處發洩,有些憋悶。
按理來說。
哪怕作為帝君,膽敢在祖宗祠堂裡發癲,那也要受到嚴厲懲處。
輕則受皮肉之苦,重則剝去帝君冕位。
但許知易不知道那是供奉大乾歷朝歷代皇帝、以及直系祖宗們的祠堂。
不知者不怪,權當初犯,先警告一次。
“對了。”
“說來,你在靖安城並無職位,肯定有些無聊。”
“我在城主面前,替你求一份職位,負責監督市場運作、各方勢力的協調,輔佐衙門調查兇案、冤案、懸案調查!”
“名為督察官。”
“這是身份令牌,既日就能上任,待吃過早飯,可以前去報道了。”
蘇昭烈遞出一塊銅製腰牌,顯得隨意且興致缺缺。
原因無他。
冒犯祖宗,必有人承擔罪責。
許知易被蒙在鼓中,不好懲罰,蘇牧婉貴為一國之君,更不能受處。
其他人都不夠格,最佳的替罪羊,便是蘇昭烈本人了,心情當然糟糕。
“你們都忙自己的事吧,老夫有點事處理。”
蘇昭烈疲憊揮手,目送眾人背影漸遠。
然後從旁邊灌木叢裡砍斷幾根荊條,脫下上衣,噗通跪下。
將幾根束在一起的荊條往林貂寺懷裡一塞。
“一步一叩首,每次叩首時,你就在我背上鞭撻三次。”
“攏共百步,要留下三百道血痕,只能多打,不能少打,懂了嗎?”蘇昭烈哭喪著臉,說道。
沒想到一把年紀了,還要整負荊請罪,求恕老祖宗息怒這一出。
林貂寺既心疼又好笑。
回去的路上。
許知易摩挲著手裡的銅製腰牌,心情頗美:
“督察官,看似只是八品芝麻官,實權只比七品縣尉、六品縣令低一點點。”
“還是老岳父體貼人,知道我沒啥事幹,特意給我找份工作。”
其實最主要的是,八品督察官,工資可不低!
每個月十塊上品靈石、五十錠銀子!
督察官內部,還有特殊的交易渠道,用功勞換取資源。
“看起來心情不錯。”蘇牧婉心裡暗道,餘光打量著許知易。
見他眉飛色舞,愛不釋手盤玩督察官令牌地模樣。
憑藉她對許知易的瞭解,這是真心高興,沒有半點摻假成分。
走過一條通幽曲徑。
前方有兩條分叉道路,分別通往蘇牧婉閨房、許知易住的竹林小院。
“陛下,太上皇幹嘛要給帝君安排一個芝麻小官的活幹,帝君何等尊貴,哪能幹這種苦活。”剪清秋傳聞詢問。
蘇牧婉淡然一笑:
“太上皇是怕帝君又整出么蛾子,知道帝君太過無聊閒悶,就安排一個有趣、比較忙碌的工作給他。”
“帝君是個性情中人,督察官這份工作,再合適不過了。”
剪清秋恍然大悟:
“哦!原來如此!”
“太上皇是覺得帝君有一副絕頂根骨,咱們皇室家大業大,根本不需要你去奔命,所以就想帝君安心修行,別四處亂跑。”
聞言,蘇牧婉不置可否頷首。
蘇昭烈選定帝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