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回過神來,輕輕點了點頭,將自己的發現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蕭瑾年聽後眉頭緊鎖,端詳一番後,一邊思索一邊緩緩開口。
“有沒有一種可能……寫信之人在寫前兩封時,受制於人,只能儘可能隱晦地傳遞著訊息。但寫到這第三封時,被人看穿了心思。為了掩飾本意,只能採用這種最簡單、最粗暴的方式?”
細細品味著蕭瑾年的話,沈青青只覺豁然開朗,贊同地點了點頭。
沉吟片刻,她似乎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連忙說道:“今日,我趁亂去了一趟沈府書房。”
接著,聲音漸漸弱了下去,顯得有些懊惱,“可是……什麼也沒發現。”
蕭瑾年不動聲色地安撫著她的情緒。
“不急,咱們再等等。”
“等什麼?”沈青青不明所以地反問。
蕭瑾年站起身來,走到窗前負手而立。
望著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緩緩說道:“走之前,我已經讓暗衛偷偷盯著沈懷安了。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應該很快就有訊息了。”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現在了窗外。
只見,那黑衣人對著蕭瑾年遠遠行了一禮,然後嘴唇微動,用唇語向蕭瑾年彙報一番後,立馬又消失在了夜色裡。
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沈青青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驚歎於黑衣人身手之敏捷、行動之神秘;同時,也對蕭瑾年的做法頗感意外。
這些日子,她雖知他對自己多有照顧。卻沒想到,他連保護自己安全的暗衛都調動了!
只為幫她調查一個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真相!
原本,她以為蕭瑾年願意娶自己,只是因為她能夠為他治病救命。
然而,嫁過來已兩月有餘,蕭瑾年卻從未讓她操心過他的藥方和病情。
沈青青第一次意識到,這場突如其來的賜婚或許並不像她想的那樣簡單。
可不是為了救命,又能為了什麼?
她一介孤女,無依無靠,除了一身醫術,還有什麼值得堂堂太子惦記的?
正當她陷入沉思之際,蕭瑾年忽然回過頭來,深邃的眼眸正好捕捉到了她呆愣的模樣。心中撲哧一笑,面上卻依舊一本正經。
“剛剛暗衛來報,宴席散後,沈懷安去了沈家祠堂,獨自待了一個時辰。”
沈家祠堂?
沈青青心中又是一驚!
沈懷安這個時候去祠堂做什麼?
難道……祠堂裡藏著什麼秘密?
想到這種可能,沈青青眼中閃過一絲銳利。
可她自幼喪母,空有一個嫡女的名頭,在家中過得卻是連下人都不如。
繼母顧氏和沈懷安全都不待見她,她連進祠堂的資格都沒有,又怎會知道里面有什麼貓膩?
見沈青青長時間沉默不語,蕭瑾年有些懊惱地擰了下眉,聲音忍不住又柔上三分。
“無妨,下次再找機會進去一探。”
聽了蕭瑾年的話,沈青青心中縱使充滿了疑慮,也只能強行按了下去。
她小心翼翼地將桌上的三封信收入一個精緻的木盒中,又翻開了一本厚重的醫書,試圖用那些晦澀難懂的醫理來平復內心的波瀾。
蕭瑾年則是一言不發地重新躺回了那張貴妃榻上,雙眼微閉,也不知在想什麼。
夜,越來越深。
無邊的睏意如潮水般湧來,沈青青感覺眼皮越來越重。時不時抬頭看向貴妃榻上的身影,卻見蕭瑾年依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她的心中不禁開始泛起嘀咕,卻又不敢多問。
思量再三,終於放下手中的醫書,輕輕起身走到貴妃榻前,剛想開口,卻聽榻上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本宮乏了,今晚就在這兒將就一晚。”
沈青青微微一愣,卻見蕭瑾年已經翻身背對自己,看上去似乎已經沉沉睡去。
她只得拿來一床被子,輕輕蓋在了蕭瑾年的身上。
第一次與男子同處一室,沈青青不好意思直接睡到床上,只得強撐著睏意,又回到桌案前,繼續看書。
也不知過了多久,睏意如洪水猛獸般無法抵擋。不知不覺中,沈青青竟趴在桌上睡著了。
就在這時,原本應該已經睡熟的蕭瑾年突然從榻上坐起,眸中流光閃爍。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沈青青身邊,俯身看向趴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