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洛摁住他的胳膊,想讓他繼續躺下,“慕純卿哥哥已經為你徹底清除了毒素,你先休息。”
薄奕辰的聲音顫抖,眼眶驟然溼潤泛起紅,“她人呢??”
見凌風洛沒有回覆他。
“壞雌性她人呢?!”薄奕辰加重語氣又重複了一遍。
凌風洛眨眨眼,俯身湊近薄奕辰,“逗你呢,奕辰哥哥,她沒死。”
“那她現在人呢?”薄奕辰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語氣放緩,懸著的心剛要放下。
凌風洛笑容明媚可愛,眉眼彎彎,“姐姐被蟲族抓走了,這意味著,離死也不遠了,甚至,還不如死了。”
蟲族的陰狠殘忍出了名,他們向來不會優待俘虜,即使是尊貴的雌性。
一瞬間,一想到她可能遭遇到的非人的虐待。
薄奕辰的心如墜冰窖。
鋪天蓋地的愧疚感席捲了他,凌風洛又依稀說了什麼。
他全然置若罔聞,只覺得渾身的溫度抽離而去,身邊的聲音也如飄散的雲朵漸漸遠去。
看到薄奕辰黯然神傷的樣子,凌風洛心裡也產生了異樣的情緒。
他的手指藏在口袋裡,緊緊捏住衣服內側衣襬,這不正是他所期待的大快人心的結局嗎?
為什麼,內心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反倒是無邊的空虛。
“砰砰”,斐赫斯禮貌敲了敲門,輕聲詢問凌風洛,“薄奕辰醒了嗎?”
紛雜的腳步聲在走廊裡響起。
慕純卿帶起一陣輕微的風,撞開門,滿臉怒容衝了進來,徑直走到病床前。
他的眼睛紅紅的,有些紅腫,一看就是剛剛哭過。
慕純卿一把揪起薄奕辰的衣領,他的手指因用力而關節泛白,硬是將薄奕辰往上拽起了幾分。
他語氣哽咽,“你知道你這次的行為,觸犯了多麼嚴重的法律嗎?”
“你知道,殿下,妻主她會被怎樣無情地對待嗎?”
“你死不足惜,然而,我們卻還收到她為你說話的資訊。”
薄奕辰毫無光彩,如枯萎花瓣般的黯淡瞳孔明亮一瞬,他聲音染上了急迫,“她說什麼了?”
他動了動喉嚨,嘴唇顫抖地追問,“是不是逃出來了?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慕純卿痛心疾首,鬆開手將薄奕辰扔回床上,身體不由自主地晃動,垂下眼眸。
“她跟我說,一定要救你,也不要怨你,說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是她強迫你帶她去的。”
慕純卿恨不得他直接沒了,救死扶傷又是他的天職。
凌風洛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姐姐真是這麼說的嗎?”
他前面還以為是她強迫奕辰哥哥。
可看到薄奕辰的表情,什麼都明白了,原來是奕辰哥哥的私心作祟。
千頭萬緒纏繞在一起,他也迷茫了起來。
斐赫斯暗紅色的眸子散發著寒意,但他知道現在這個局面,即使是爭吵打鬥,也於事無補。
他沉思片刻,推斷出結論,“白夜翎勘察了澤斯塔星‘星梭號’啟動的地方,跟我說那片區域明顯有打鬥的痕跡。我推測,妻主是在你跟蟲族對峙的時候,給我們發的資訊。”
想起薇爾莉特,斐赫斯的神情既溫柔又悲傷,“她給我說,讓我們都不要心有芥蒂,不用擔心她。”
慕純卿心裡懊悔,如果不是他拉了個群,薄奕辰也不會去興師問罪,也不會發生後面種種
他自責地低下頭,“怎麼可能不擔心,女王殿下那邊肯定是瞞不住的,要不然我們請求星際聯邦的支援吧。”
凌風洛點頭,“不能讓女王陛下知道,她的身體本來就大不如前,受到這個打擊,萬一”
星月帝國中,家喻戶曉,人盡皆知。
薇爾莉特是最受寵的公主。
女王陛下唯一的孩子。
薄奕辰無力地垂下雙手,不發一言。
斐赫斯頷首,“我早已詢問過,這個事情我跟白夜翎共同商量過,先把人救回來,我們同意了星際聯邦的要求。”
慕純卿眼裡迸射出光,按耐住心中的不安,“他們怎麼說?”
“他們要求答應聯邦的一個條件,條件還沒說,然後每年多給他們提供300個抑制劑。”
慕純卿義憤填膺,“這不是趁火打劫,趁人之危嗎!”
製作抑制劑的材料十分緊張,不免還要苛捐雜稅,對普通民眾更得敲骨吸髓,勞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