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內,雖然吳蓁兒受的只是皮外傷,卻引得眾人手忙腳亂。
“疼,好疼。”當蔻丹把藥粉灑在傷口上時,吳蓁兒連連痛呼,眼眶裡也泛起了淚花。
“吳姑娘金枝玉葉,你下手輕一些。”大夫人開口斥道。
蔻丹動作一頓,眉頭皺起:“是。”
自始至終,白南絮都跪在地上,感覺渾身越來越涼。
終於,將傷口包紮好,蔻丹退回到大夫人身旁,有些擔憂地看向白南絮。
而吳蓁兒坐在椅子上,也不說話,只低著頭,不一會兒,竟是落下淚來,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砰!”
吳知府被女兒的淚水刺激到,右手猛地拍在桌案上,看著白南絮,目露兇光:“蓁兒一片好心,你這小小婢女,卻是好大的脾氣啊!”
大夫人正想開口附和,鍾離蕭卻揮手攔住。
他看向白南絮,幽幽問道:“阿雪,你可有話要說?”
“奴婢……”白南絮抬起頭,瞥見鍾離蕭眼底的探究,垂在身側的手攥住了衣角:“奴婢無話可說,甘願受罰。”
聽了這話,鍾離蕭籲出一口氣,身體向後靠著椅背,儼然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
大夫人會意,長眉挑起,厲聲道:“阿雪不守規矩,目中無主,是得好好教訓!把她給我拖下去,鞭三十!”
眼見著白南絮就要被帶下去,鍾離墨一時情急,直接站了起來:“母親,阿雪年幼體弱,三十鞭下去,怕是要丟了性命。”
他這一開口,吳蓁兒的臉色愈發難看。
“笑話?一個婢女,還罰不得了?”大夫人音調提高,怒意更甚:“鞭四十!”
白南絮看了眼鍾離墨,見他不敢繼續說話,無語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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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之中,白南絮被架上了長凳,面朝下趴著。
她的身旁站著一虎背熊腰的護院,手持鞭子,眼神兇狠。
大夫人繞著長凳走了一轉,居高臨下道:“阿雪,今兒你可得長長記性。”
“謝謝夫人教誨。”白南絮咬咬牙,語氣裡毫無畏懼,反倒有些淡淡的嘲諷。
大夫人冷哼了一聲,向行刑的護院點頭示意。
鞭子高揚,一旁看好戲的吳蓁兒,挽著吳知府的手臂,臉上淚痕已幹,嘴角不由地勾起。
“不好啦!大事不好啦!”院門口傳來倉皇的喊叫聲,護院一個閃神,鞭子落了空。
只見一名吳府的奴僕跑了進來,跪在眾人面前,上氣不接下氣道:“老爺,小姐,我們的轎子起火了,快去看看吧!”
“什麼?”吳知府大為震驚,衣袖一甩,就準備跟出去一探究竟。
“爹爹。”吳蓁兒迅速反應過來,一把拽住了吳知府,瞥了眼準備受刑的白南絮。
吳知府愣了下,領會了她的意思,鬍鬚一揚,陰陽怪氣地說:“莫不是鍾離府有意包庇下人,給我來個聲東擊西?”
此時,大夫人也反應過來,聽了這話,眉一橫:“若吳府的轎子起火真是鍾離府的人所為,我一定嚴懲不貸,至於這丫頭……”
“給我打!往死裡打!”
說到後半句,她已是咬牙切齒,內裡的兇狠暴露無遺。鍾離墨背過身去,似是不忍再看。
而蔻丹,目光在白南絮的身上和院門口來回轉,急得快要掉淚。
眼見著那兩指粗的長鞭就要抽下去,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引得在場所有人心神一怔。
“給我住手!”
黑衣清俊的少年,行走如風地來到白南絮身旁,將眾人冷眼掃了一遍,一開口,便是氣勢逼人:“為何要罰她?”
鍾離蕭被問得縮緊了脖子:“阿雪傷了吳知府的千金,這才……”
“傷?”陸渙走到吳蓁兒面前,一把抓起了她的手,只看了一眼,便猛地甩開。
“啊——”吳蓁兒站立不穩,險些摔倒,嚇得驚叫出聲。
陸渙盯著吳知府,抱著雙臂,眼裡鋒芒畢露:“這種皮外傷,也非得將人往死裡逼,吳府可真是威風啊!”
先前還凶神惡煞的吳知府,認出了眼前的人,慌忙拉著吳蓁兒一起跪下:“是小人魯莽,陸大人饒命!饒命!”
氣氛驟冷,如陷凜冬,院子裡的人跪了一片。
\"陸大哥……\"沒有料到如此變故,白南絮的心情有些複雜,猶猶豫豫地開口。
陸渙轉過身,將她從長凳上扶了起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