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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白衣公子

吳蓁兒順著鍾離墨的目光,轉過頭來,一雙大眼緊緊盯著白南絮,每當她走近一步,眼神便利上一分。

白南絮避開她的視線,專注於桌案上的杯盞,伸出手,乾脆利落地用絲帕擦乾水漬:“少爺,我再去添些熱茶。”

感覺自己被無視,吳蓁兒眼角一拉斂,揮了下衣袖,看似無意地掃向茶壺。

“譁——”

精緻的瓷壺掉落在白南絮腳下,摔裂成幾塊,水珠濺在她的裙角。

“快清理乾淨。”吳蓁兒毫無歉意,嘴角帶著輕蔑的笑。

白南絮默不作聲,俯身去撿。

不料,在她向下伸出手的時候,袖子裡的什麼東西順著滑落下來。

白南絮大驚:她怎麼忘了這該死的手鍊還帶在身上!

“咦?”吳蓁兒似乎注意到了,正想低頭湊近。

“小心些。”鍾離墨被桌案遮擋了視線,並不知道自己給白南絮帶來了麻煩,只小心提醒。

吳蓁兒抬眸回道:“謝謝墨哥哥。”

趁這片刻的機會,白南絮迅速將手鍊捲進掌中,再麻利地將瓷片撿起。

吳蓁兒回過神時,她已匆匆離開。

方才掉在地上的東西,那奇特的色澤,總覺得,在哪裡看過?

吳蓁兒眼珠一轉,在腦子裡迅速搜尋著。

半天沒理出頭緒,她的注意力又回到鍾離墨身上。

他啊,明明生了一雙勾人心魄的桃花眼,對自己的態度卻總是冷冰冰的。

想當初,自己想要那賽詩會的彩頭,明示暗示幾次,都被鍾離墨無情拒絕。也不知道他一個男孩子,留著這種首飾有何用?

吳蓁兒有些不開心地跺了跺腳。

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

她想起來了,剛剛那東西,五顏六色的,好像就是那賽詩會的彩頭!

有了這麼個猜測,吳蓁兒時怒上眉梢:不過是一個地位卑賤的侍女,憑什麼?

吳蓁兒強行維持住臉上的笑,卻怎麼都坐不住了:“墨哥哥,你看了那麼久也該累了,先歇著,我自己去轉轉!”

這一聽,鍾離墨如釋重負,也沒多加猜測,便點頭應允。

而吳蓁兒,為了驗證自己心中的猜想,順著方才白南絮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她的步子快如行雲,捕捉到那抹藍色的背影,便尖著嗓子喊:“前面的丫鬟,給我站住!”

白南絮遠遠聽見,心道不妙。

吳蓁兒初進鍾離府,便肆無忌憚,落在她手上,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冷風瑟瑟,白南絮立刻加快了步伐,裝作沒有聽見,只是著急趕路的樣子,內心思索著如何將她甩掉。

“聽到沒有,給我站住!”

白南絮沒有料到,這吳蓁兒居然緊追不捨,而且腳力也快。

聽著背後越來越接近的快步聲,白南絮感到騎虎難下。

被追上,肯定會面對無妄之災,想躲避,光天化日之下,又不能暴露自己會輕功。

最好的辦法,便是找到一個能攔住她的地方。

白南絮眉頭一凝,抬頭看著面前的岔口。

向左,藏書閣,人煙稀少,向右,下院,僕役眾多。

白南絮毫不猶豫地走向了左邊,趁著一個拐角,借院牆的遮掩,一個閃身,翻進了藏書閣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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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蓁兒沿著路走,轉角過後,卻沒有看到人影。

她環視一週後,目光定格在藏書閣的院門。

“這死丫頭,做賊心虛,看我不給她點顏色瞧瞧!”說完這話,吳蓁兒一把推開門,提起裙角跨了進去。

“這位姑娘……”守在門口的碧丹被驚得退了半步,她近日未曾離開過這裡,見著這少女甚是眼生。

吳蓁兒最不喜這種弱柳扶風的纖細女子,一個眼刀飛過去:“你可曾看到一個藍衣的婢女溜進來?”

她的聲音格外有穿透力,碧丹有些驚慌地瞟了眼藏書閣的方向,答道:“不曾,還請姑娘儘快離開此地。”

誰知,碧丹的舉止卻讓吳蓁兒愈發篤定此處有鬼。

“你刻意欺瞞,我才不會上當!”吳蓁兒冷笑一聲,氣勢洶洶地朝房門衝去。

“姑娘不可!”碧丹花容失色,連忙追上去想阻攔。

吳蓁兒剛踏上臺階,還未摸到房門,一把劍,便橫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