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滾。”
三個字,言簡意賅,平靜的語氣幾乎沒什麼波瀾,卻能很清楚聽到其中的厭惡。
楚恆想想也覺得對,如果這具身體的靈魂還在,那五年的經歷蘇瑾肯定都知道了,對江家哪裡還會有什麼好臉。
楚恆起身道,“那你休息,晚飯一會兒會有人送來。”
蘇瑾嗯了一聲便閉上了眼睛,他想多曬曬太陽,很暖和,他太久沒感受到過了。
楚恆卻在轉身後停住,猶豫再三還是轉了回來問他,“為什麼不問我?”
蘇瑾不理解,“問你什麼?”
“會不會告訴別人你的秘密,為什麼就能接受你的解釋?”楚恆太好奇了,他覺得蘇瑾應該擔心這些的,甚至還要用什麼東西來威脅他。
可偏偏蘇瑾什麼都沒有說,沒有疑問也沒有半句威脅。
蘇瑾疲憊的睜開眼,回頭看著他輕聲開口,“你說的這些有什麼證據嗎?還是能找個道士來收了我?不說他們能不能看出來,便是瞧得出來他們也不敢。至於你為什麼相信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就很現實,楚恆贊同的點頭,晃了晃手裡的本子說,“我會請人來看這張藥方,不管有沒有用我都會幫你避開江家。”
蘇瑾無所謂的擺手,淡聲道,“有用就去山城接人。”
楚恆說了聲好,立刻帶著藥方去找人鑑定了。
只是還沒出醫院就被人攔了下來,只有江鶴年一個人,保鏢在稍遠的地方。
江鶴年的態度看起來很堅決,楚恆只能停下來,跟江鶴年去了醫院花園裡一個偏僻安靜的角落,保鏢分散在周圍確保不會有人來打攪,而這個距離他們的談話也不會被聽見。
楚恆開門見山的說,“我跟他說了,他不想見你。”
江鶴年皺眉抿唇,好一陣才開口,“他是我江家的人,我希望楚家不要管我們的家事。”
“可他是單獨的一個戶口,從法律意義上來說他和江家和你都沒有關係。”楚恆也不退讓,看到蘇瑾的資料時他就覺得江家有病,親生的孩子都不管。
何況人已經被江家的人逼死了,現在的蘇瑾跟江家更是沒有半分關係,蘇瑾不願意,他也不可能讓江家的人出現在蘇瑾面前。
江鶴年有些惱火,“就算不在一個戶口上,蘇瑾也是江家的人,這是不爭的事實。”
“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不認他?”楚恆反問,“一開始就打從心裡不接受為什麼要帶他去做親子鑑定,做了鑑定,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卻又不認他?以家人的名義禁錮他,卻不給他該有的身份,江家的做派太過了。”
楚恆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情緒,他很早的時候就從楚延安手裡接過了楚家的生意,對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做到波瀾不驚,即便是發脾氣也是隱忍的。
這些質問讓江鶴年不自在的別開視線,“他畢竟是江家的孩子,我們是打算讓他有所成長在對外公佈他的身份。”
“江家所謂的成長就是給他下藥,讓他替江琪年背鍋?逼到他割腕自殺?”
楚恆覺得可笑,這哪裡是什麼成長,這分明是要悄無聲息的讓蘇瑾消失。如果一開始有這個打算,江家何必去招惹蘇瑾。
江鶴年頓感無力,楚家勢力很大,楚恆要查肯定能查個清清楚楚,所以他也沒有隱瞞。
他道,“網上的那些帖子我已經讓人都刪了,不會再影響到他。至於下藥我會教育小琪,以後不會有人再傷害他。”
“傷害已經達成,你們逼得他從鬼門關走了一趟,現在卻只是輕飄飄幾句,甚至連道歉都沒有,天底下沒有這麼好的事。”
楚恆說的很不客氣,他不是傻子,如果江家真的在乎蘇瑾怎麼可能不承認他的身份,把人趕出去一個人住。不管是蘇瑾身體的藥還是這次的網路輿論,但凡有一個人在乎都不會發生。
特別這兩件事都和江琪年有關,江家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在偏袒江琪年?
江鶴年還要開口辯解,卻被楚恆抬手打斷,“既然你們只在乎江琪年,不願意有第二個人影響到他,那就乾脆些放他離開。他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你們還想再逼死他一次?”
“我”
“江琪年給他下藥,讓他長胖不就是容不下他?還有網上的輿論,你們半分不為蘇瑾考慮把人推出來。你能保證他回去不會被江琪年針對?你和你的父母兄弟能在江琪年和他之間做得到一視同仁?”
江鶴年皺著眉不說話了,江家本就不願意接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