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棟麾下的步兵陸續到齊,並在城外五里紮下營盤。
他見多日來京城裡的軍隊只守不攻,便命令自己的部隊拉出進攻架勢,但每次都只是淺嘗輒止,只要微波武器開啟,他們就往回撤,然後就地在有效範圍邊上作標記。
汪鈞收到報告後微微一笑道:“看來鄂山快要到了。去,通知大豹和祖光,讓他們準備一下,將金嗓子連線的的蓄電池組數量再加兩倍。”
幾日後鄂山黑壓壓的大軍鋪天蓋地般到達,京城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叛軍的攻勢果然因鄂山大軍的到來產生了一些變化——鄂山拖來了十門紅夷大炮。
這紅夷大炮射程有2000多米,按他們這幾天的測算應該剛好能在微波武器的有效範圍邊上攻擊京城。
這日,天還未亮,一排十尊紅夷大炮已經一字排開地擺在朝陽門前的那些標記後方。
騎兵全部列陣於炮陣後方兩側,為了縮短攻擊距離,騎兵佇列離炮陣並不遠,馬耳朵裡都塞上了棉花布條,以防止炮聲驚了馬,馬尾後面還都綁上了一掛炮仗。
鄂山這是想炮轟朝陽門,開啟缺口後靠騎兵的速度冒死衝擊城門。
想必只要衝過了城門,那種魔法效果應該就會失效了。
此次的衝陣由林國棟自告奮勇親自帶隊,這次偷襲北京城的失敗讓他內疚不已,他總覺得如果當時他當機立斷馬上進攻,而不是選擇休息到半夜進行攻擊,導致貽誤戰機的話,也許就不用像現在這麼狼狽了。
現在這種連城牆都無法摸到,有力使不上勁的狀況,實在是他從軍生涯中從未有過的最大恥辱!
今天他要雪恥!要讓昨晚笑話他的那些個統領們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奮不顧身和血戰到底!
當天邊第一縷朝霞在陣後的天際劃過,炮陣里正中的那門紅夷大炮第一次的試射轟然響起,炮彈落在朝陽門前方數米處。
彈坑裡激起的碎石打得城門咚咚作響,與此同時炮陣裡的炮兵們,熟練的根據前方著彈點調整炮口的仰角,將下一次開炮的目標鎖定了朝陽門的城門。
炮聲過後不久,穿著一身白袍盤坐在地養精蓄銳的林國棟猛地站起身來,拔出馬刀高高舉起後大喝一聲,惡狠狠的往下一揮,用刀背將放置在身前那堆盔甲上的的頭盔,一下劈出去老遠,同時高聲喝道:“上馬!列隊!”
林國棟麾下的這兩千騎兵昨晚已經被他激將成了敢死隊,現在見到林統領為了減輕負擔加快馬速連盔甲都不要了,決意赴死之心昭然若揭。
一時間陣列裡所有人的血性在這一刻也都被點燃了,齊齊吶喊一聲紛紛脫盔卸甲地扔了一地,然後撿起頭盔來向馬陣後狠狠拋去,這才一個個殺氣騰騰地上馬列隊。
“準備點火!”馬背上的林國棟一手抓起早已夾在馬鞍上連著馬尾爆竹的火引,一手迎風吹燃了火摺子。
“準備點火!”敢死隊員們高喊著紛紛有樣學樣。
“預備!……點!”兩千多火引被點燃。
“刀出鞘!”陣列前林國棟拋開火引拔刀大喝。
“刀出鞘!”兩千敢死隊高呼,千刀出鞘亮瞎了旁觀者的眼。
“雪恥!”林國棟額頭青筋直冒,連眼睛都紅了。
“雪恥!”群情洶湧。
“赴死!有我無敵!”林國棟邊扯著嗓子邊縱馬躍向朝陽門。
“赴死!有我無敵!”鐵蹄聲轟鳴,衝出百米之後,馬隊馬尾上的爆竹炸響,受驚的戰馬向前方奮蹄狂奔,帶著火與血的洪流尾隨林國棟一路向西!
與此同時,炮陣的指揮官揚起的手正準備落下,炮兵們手上的火把隨時準備伸向紅夷大炮上的火藥引信。
忽然,所有人都身不由己的一哆嗦,水深火熱的感覺降臨了,炮兵們下意識地扔掉了手中發燙的火把。
大家已經意識到,這也許就是先鋒隊遭遇的那種魔法,於是眾人驚恐地發現,自己確實是忍受不住這煎熬,只好捨棄了陣地,向後方逃竄。
林國棟他們也感受到了這種熟悉的難受感覺,但是馬尾上的爆竹已經開始炸響,坐下的馬兒一如預期般,既受了爆竹驚嚇又加上渾身難受,開始完全失控的往前亡命狂奔。
預期之中紅衣夷大炮的炮聲並沒有響起,橫亙在自己面前的城牆依然巍峨,城門依然緊閉,照這樣下去這些狂奔的軍馬勢必將連人帶馬的前赴後繼地撞向固若金湯一般的朝陽門,其慘烈後果可想而知。
林國棟在馬上回頭看了一眼不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