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跟他閨女一樣自以為是!
顧洲遠擺擺手道:“吳掌櫃你也別再說了,這方子是我祖上傳下來的,真的不能賣。”
吳掌櫃面色一沉。
今日他的元慶酒家生意突然差了不少,有些客人已經到了店裡,又被別人叫出去了。
他一打聽,說是對面來福酒樓搞來了新的飲品,叫啥子木薯糖水跟仙草凍。
這糖水他倒也不是沒聽過。
他家小妾這兩日天天讓店裡夥計出去買,說是這糖水已經風靡全縣,小姐太太們都很喜歡吃。
他初時也不以為意,一個路邊攤的糖水,也就是些沒見識的婦人,才這般推崇。
後來生意被搶,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打聽到糖水攤子在東市街尾。
便帶上兩個夥計,火急火燎過來談一下。
也想跟來福酒樓一樣,買些糖水放到店裡去賣。
等看到這攤子是顧洲遠的,他立馬就改變主意了。
這小子上回在他店門口擺攤賣過豬肉。
後來聽閨女說,這小子是個窮鬼,之所以那般打架不要命,大概也是窮瘋了,光腳不怕穿鞋的。
自己這回出個幾十兩銀子,把這小子的方子給買下來。
到時候來福酒樓斷了貨,要吃糖水的客人自然全都來他的元慶酒家,誰讓他家的糖水是這城裡獨一份兒呢!
他想得挺美,但就是沒想到顧洲遠竟不賣方子!
100兩銀子都不賣,這窮小子大概是連聽都沒聽過這麼多銀子吧!
吳掌櫃咬牙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過幾日,你後悔了,再想賣可就沒這個價了!”
“那就不勞吳掌櫃費心了。”顧洲遠無所謂道。
“你!”見顧洲遠油鹽不進,吳掌櫃惱怒道:“你一個山裡人,在這城裡還是要小心著些,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這話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顧洲遠臉一冷,正要說些什麼。
就聽一道爽朗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來。
“吳水平,你還是那般不要臉啊!”
吳掌櫃面色一變。
一輛騾車往這裡駛來,說話的人正是錢掌櫃。
待騾車停穩,錢掌櫃從車上下來。
先是跟顧洲遠幾人點頭打招呼。
而後朝著吳掌櫃笑道:“吳水平,你之前不是慣常耍陰招的嗎?怎的這回改明搶了?”
吳掌櫃冷哼一聲,“錢掌櫃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怎麼聽不懂呢?”
錢掌櫃呵呵笑道:“顧兄弟,你可是有什麼地方開罪了吳掌櫃了?把他氣成這般模樣。”
顧洲遠連連擺手,“我一個山溝溝裡的窮小子,哪敢得罪吳大掌櫃的,他剛剛是在教我做人的道理,讓我在城裡多交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
“吳掌櫃說的不錯!”錢掌櫃點點頭道。
“就比如說我,雖然錢掙的不多,但是在這縣城裡還是有幾個知交好友的。”
“顧兄弟現在也是我的小友,咱們碰到事情一起商量,什麼坎都能邁過去!”
錢掌櫃話裡藏話,他的意思在場除了四蛋,其他人都聽懂了。
我錢某人在這縣城還是有些說得上話的朋友的。
顧洲遠現在也是我朋友,有人要以為顧兄弟是軟柿子,想要隨意拿捏他,那也要掂量掂量!
吳水平臉色很是難看,“哼,錢掌櫃,這城裡的水可深著呢,現在笑不代表以後還能笑!”
說罷,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阿福阿貴也立刻跟上。
錢掌櫃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微微皺眉。
轉頭對顧洲遠道:“顧兄弟,你可得小心著點,這吳掌櫃心眼極小,今日沒得逞,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顧洲遠抱拳行禮道:“多謝錢掌櫃仗義相助,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自擺我的攤子,想來他也挑不出什麼刺來。”
錢掌櫃搖搖頭,這顧小兄弟看樣子是涉世未深,還以為這世道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行。
他面色嚴肅道:“總之小心點總沒錯,要是碰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你就到來福酒樓來尋我。”
顧洲遠再次感謝道:“好的,我記下了。”
“對了!”錢掌櫃一拍手,指著身後的騾車道:
“這是你要的騾車,正好前兩日有人交了定金反悔了,郭牙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