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白在這些羌人女子身上使足了力氣,根本不願冒著冷氣上早朝。
李太監提心吊膽喊了四五遍,祭出了“溫霍明”三個字才將皇帝喊起來。
只是到了大殿,沈初白端坐在龍椅之上,依然板著臉。
朝臣們早就等著了。
今天的皇帝足足遲了有一炷香的時間。
不少人都在悄悄議論。
溫霍明淡淡瞥了一眼皇帝眼下的烏黑,恭敬持著笏板上前。
“前日,北方羌人派來使者,手捧求和書,言辭懇切,聲稱願與大周止戈息戰,永結秦晉之好。為表誠意,獻上了珠寶及美女。”
皇帝沈初白忍住了想打的哈欠,眼睛亮了亮,努力端起沉穩。
先帝在位時期,長期的征戰已讓國庫日漸空虛,百姓也多有怨言。
如今羌人主動求和,送來財寶美人,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不說,還讓他在朝堂後宮都多些顏面。
這不,溫霍明都在說這事兒了。
溫霍明一眼未看皇帝,繼續道:“然而昨夜,北疆邊境卻風雲突變。大批羌人騎兵如潮水般湧來,毫無預兆地向我大週三座城池發起了猛烈攻擊。守城將士們措手不及,倉促應戰,可由於兵力分散,準備不足,三座城池盡數失守!”
“什麼?”沈初白險些驚跳起來,頓時臉色慘白,大聲怒吼,“羌人竟敢背信棄義!”
訊息如一道晴天霹靂,讓朝堂之上的氣氛凝重起來。
朝堂下,大臣們面面相覷,皆在為北疆百姓痛心。
“諸位愛卿,朕當日以為羌人既有此求和之心,可許之保太平盛世。一能免去將士們浴血奮戰之苦,二能保我朝邊境安寧,三可得這些厚禮,實乃一舉多得。”沈初白微微抬手,已經很是無措。
短短一夜而已,怎生會有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溫霍明低垂下眉眼,不再開口。
一個短視的君王,真的讓他很失望很痛心。
就在朝堂上下亂作一團之際,一道挺拔的身影挺身而出。
寧歸舟身著銀色鎧甲,頭戴紅纓盔,身姿矯健,劍眉星目間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英氣與果敢。
他上前一步,抱拳跪地,朗聲道:“陛下,臣願領精兵前往北疆,抗擊羌人,奪回城池!”
沈初白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可這希望轉瞬即逝。
寧歸舟雖說戰功赫赫,但畢竟年輕氣盛,此番羌人來勢洶洶,萬一戰敗,這責任該如何擔當?
況且,他身後的寧家軍勢力不容小覷,若藉此機會坐大,豈不是養虎為患?
不!
他要好好想想有沒有更合適的人選!
許久沒等來答覆,寧歸舟再次抱拳朗聲:“陛下,臣願領精兵前往北疆,抗擊羌人,奪回城池!”
北方羌人燒殺搶掠,將大周百姓當作豬仔牛羊對待。
他怎麼忍心看到自己的姐妹同胞受苦受難!
沈初白微微眯起雙眼打量寧歸舟,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寧將軍勇氣可嘉,只是羌人狡詐無比,朕如何能信你定能凱旋?”
寧歸舟聽聞,挺直脊背,目光堅定地直視皇帝:“陛下,臣征戰多年,對北疆地形、羌人習性瞭如指掌。今羌人背信棄義,臣定當拼死殺敵!若不能奪回城池,願受軍法處置!”
沈初白微微點頭,卻並未鬆口:“空口無憑,寧將軍需立下軍令狀,方可出兵。”
此言一出,朝堂一片譁然。
大臣們紛紛交頭接耳。
“寧將軍真是年少英才,勇氣可嘉!”
“北方羌人如此狡詐,寧將軍能打敗他們麼?”
“皇帝這是容不下寧家軍了……”
……
寧歸舟毫不猶豫,接過李太監遞來的筆墨紙硯,當場揮毫寫下軍令狀,而後雙手呈上:“臣願以此為證,若有違軍令,任憑處置!”
沈初白接過軍令狀,仔細端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好,既如此,朕便撥給你三萬精兵,望你早日凱旋。”
前朝訊息傳到後宮,新枝細眉輕蹙,“娘娘,您說寧將軍能凱旋歸來麼?”
溫嵐將書翻過一頁,抬眼反問:“你不想寧將軍凱旋?”
“當然想了!北方羌人如此可惡!奴婢巴不得寧將軍將羌人們全部打跑!”新枝捏緊雙拳,眼睛裡也燃起怒火。
“但戰場無情,寧將軍血肉之軀,打敗仗也是可能的。到時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