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隨煩躁和絕望的心這一刻好像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漸漸撫平。
其實也不是沒有人不信他成功,至少她會。
現在想想她當時或許不是這個意思,但確實讓當時的他又有了前進的動力。
在之後的日子裡,陸隨在商圈中依舊四處碰壁,陷入重重困境,又是蘇隱,憑藉著自己敏銳的洞察力與冷靜的思考,為他指明瞭一條全新的道路。
“既然商圈這條路行不通,那不如試試政圈。”
陸隨豁然開朗。
是啊,政圈之中蘊含著巨大的潛力與資源,若能成功涉足其中,獲取關鍵資源,無疑便是掌控了陸氏集團的命門所在,屆時,便再無人能夠輕易撼動他的地位。
靠他一個人很難,沒有拿的出手的成績,經常四處碰壁,是蘇隱陪他熬夜做策劃,仔細分析各類資料,面對不盡人意的結果,一遍遍的推翻重寫不厭其煩。
兩人做了不知道多少策劃方案,喝了不知道多少酒……沒日沒夜。
他其實沒覺得自己喜歡蘇隱,只是對她有比其他人更多的信任,他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把後背交給她。
直到他成功拿下政府的某個計劃標,登上了陸氏集團的董事長位置,所有人都替他高興。
慶功宴上,各界名流紛至沓來,現場一片燈火輝煌,歡聲笑語交織成一片歡樂的海洋,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游離不定,心中始終縈繞著一個身影,那便是蘇隱,他驚覺,在這個他本應盡情享受榮耀與喜悅的時刻,他最渴望的,竟然是與蘇隱分享這份來之不易的成功。
慶功宴結束已經很晚了,回到小區,他依舊能一眼就找到那盞為他亮著的燈。
當他輕輕推開家門,屋內的景象讓他瞬間呆住了,蘇隱身著一襲簡約而優雅的長裙,頭髮微微挽起,幾縷髮絲垂落在白皙的脖頸邊,更增添了幾分溫婉動人的氣質,餐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家常菜,每一道菜都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這一晚上她都在等他慶功,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慶功。
他心裡軟得一塌糊塗,鬼使神差地就親吻了她,他很小心很小心地觸碰她的每一寸,生怕把她弄疼。
那時候,陸隨忽然覺得,和這個傻姑娘過一輩子也不是不可以。
他能感覺她對這件事很牴觸,半路都要停了,可她輕顫著睫毛看向他時的樣子,足夠引起一個正常男人的慾望。
那一夜他失控得讓人害怕。
後來搬進清雅苑,他們也過了一段時間幸福的日子,他上班養家,她打理好小家,兩人會相偎聊天,說許多稀奇古怪的事。
甚至頭腦發熱的時候,還說過生一個像她一樣可愛的孩子。
這樣的生活雖然沒有熾熱的熱愛,但也足夠歲月靜好。
一切破滅是在蘇隱說起自己的家事,她的妹妹居然是蘇瑾。
她可以是任何人的女兒,也可以是任何人的姐姐,他能接受她所有的一切,偏偏她是蘇瑾的姐姐。
蘇瑾對他來說是逆鱗,是特殊的存在。
怕她起疑,他對蘇隱的態度是慢慢冷淡的,他沒辦法回家面對帶著蘇瑾姐姐身份的她,所以用隱婚住在一起不太方便的說辭搬出了清雅苑。
夜深人靜時,他總思想混沌,想她陪他聊天,想從她那裡得到一些啟發,所以他又總忍不住深夜回家。
也不知道後來怎麼就發展成了,沒有了徹夜的長談,只有無聲的歡愉。
蘇隱不哭不鬧,對他似乎跟之前,他沒有二心,甚至預設他們這種畸形的生活就這麼保持。
後來就演變成了沒有交流,大多數兩人的相處只有沉默,無盡的沉默。
差不多兩年的時間裡,兩人的關係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直到那天蘇瑾給他打電話。
“阿隨,我回來了。”
他就像被人判了刑,心裡壓著一塊石頭上不來氣。
在小洋樓沒睡著,開車出來透風,不知不覺又到了清雅苑。
又是一場酣暢淋漓,只是心裡的那塊石頭還堵著,很是難受。
抽了一根菸都沒有緩解,知道她睡眠淺,他沒打算留下,可能又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法過來,所以臨走時給了她一筆生活費,家裡這些開銷應該是夠了。
出了清雅苑,他找上了米陽喝酒。
一夜未眠,卻收到了蘇隱離婚的訊息。
這是她唯一一次的主見,陸隨清楚地知道,對她,或者是對他,離婚無疑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