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秋眼裡透出殺伐的冷意:“王璐璐,打你算什麼。”
“你再造謠一個字,我讓你爬著出去。”
陳小秋想打爛王璐璐的嘴,她沒有想過再見到王璐璐,王璐璐居然會變得這麼賤。
王璐璐也沒想到從前看起來溫溫吞吞的陳小秋竟然會打人,她仰頭就要還手,陳小秋卻先一步捏住了王璐璐的手。
這幾年在江城,陳小秋有錢後就去學了女子柔道和力量訓練。
她想要保護自己,再也不要做被人欺負的陳小秋,所以她比誰都要努力。
練習的時候,教練都說陳小秋身上有一股狠勁。
打個沙包都像是在手刃仇敵。
現在,她死死捏住王璐璐的手,王璐璐一點動彈不得。
陳小秋冷冷的警告王璐璐:“你不怕就試試。”
王璐璐被陳小秋凌厲帶著殺氣的眼神。
那種眼神……王璐璐見過,她在北京得罪過不該得罪的人,對方的眼神就是這樣,然後她被莫名其妙收拾一頓,還被搞到派出所,關了整整半個月。
再說,她造謠汙衊陳小秋本來就心虛,不敢真的鬧大去派出所。
王璐璐下意識退後兩步,眼睜睜的看著陳小秋乾脆利落的拉著中年女人一步一步走遠才回過神來。
等身後一起來的朋友走到身邊,王璐璐才反應過來她剛剛竟然怕陳小秋。
“什麼情況,那個女的打你?”
“你為什麼不敢上去還手?”
王璐璐淬了一口,對著陳小秋的背影罵:“沒什麼,一個賤人而已。”
“蒲么美說得對,你就是短命鬼小娼婦……”
——
下長城後,雪梅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老邱和邱月意識到不對,問陳小秋怎麼了?陳小秋也沒有說清楚,只是說有點插曲,回旅館再說。
回到旅館,雪梅進屋後關上門,拉著陳小秋進房間。
邱月和老邱都被關在門外,聽不見一點動靜。
雪梅一進屋就流著淚問陳小秋:“小秋,到底怎麼回事……你還有媽媽嗎?”
“那個女孩為什麼會那樣說?”
“這些年,為什麼從來沒有聽你說起你還有家人?”
陳小秋深深嘆了一口氣,看著雪梅關心則亂的樣子,她說:“是。”
“我有父母。”
“甚至還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弟弟。”
陳小秋說:“但有不如沒有,他們在我心裡和死了差不多。”
那個晚上,陳小秋第一次和雪梅訴說了從小的經歷,講了蒲么美和陳家人。她沒有哭,只是有一點狼狽。
壓抑在心頭多年過去再翻出來,驚起的是舊日的塵埃。
飛絮一樣密密麻麻堵住胸口。
四年多過去了,陳小秋再提及,心裡還有痛,但更多的是恨。
如果是現在的她,她不必躲閃著逃離,她要和蒲么美戰一次,憑什麼錯的是蒲么美,痛的要是她。
陳小秋在米蘭老師手底下多年,對白咖啡廳見過多少事,多少人,她學會的不止是做西點做店長,還有不怕事不怕人的思維。
這個社會是欺軟怕硬的社會,蒲么美敢那樣對她,無非是因為她太軟弱,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才讓蒲么美往死裡拿捏她。
現在呢,如果是現在呢?
陳小秋不知道,但她知道她已經不想再做遇到事情只會縮頭慢吞吞逃跑的蝸牛。
只是雪梅聽完哭得不能自已,她聲音都嘶啞了不斷替陳小秋心痛著。
“天殺的,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媽……”
是啊,這句話陳小秋問過很多很多遍。
這世上怎麼會有像蒲么美這樣的母親……但蒲么美就是真實存在的,而且她對陳玉然、陳玉豪很好,她明明是一個會愛孩子的母親,只是偏偏她不愛陳小秋而已。
……
一晃一個星期過去了,邱月依依不捨的和邱家人分別進了大學開啟嶄新的生活。
陳小秋看著邱月走進大學的背影,看著大學生們臉上稚嫩青春飛揚的模樣心裡豔羨。
但她沒有表現出來,臉上平靜的和雪梅老邱踏上回江城的路途。
坐地鐵去火車站的時候,陳小秋看見有個年輕女孩抱著吉他在地鐵站出入口唱歌。
那個女孩滿頭彩色的辮子,一甩一甩的格外個性。雪梅看著說這女孩真有個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