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五十兩銀子。”
&esp;&esp;鴛鴦答應著,笑道:“還不知道放在哪個箱子裡,等琳琅姐姐走時,我給她送去。”
&esp;&esp;賈母道:“你記著便罷了。”又問蔣玉菡定了什麼日子。
&esp;&esp;蔣玉菡回道:“四月初六放定,下聘和請期還早著呢!”
&esp;&esp;賈母想了想,道:“還有一個多月才放定,倒不急,你且先家去,過二十天再來接你姐姐,在這裡主子們並那些姐妹們還得給她餞別呢,來時僱輛車給你姐姐拉東西。”
&esp;&esp;蔣玉菡只得答應了,賈母又叫琳琅送他出去。
&esp;&esp;寶玉立即跳起來,道:“我送他出去罷!”
&esp;&esp;賈母素知寶玉的脾性,便點頭笑道:“去罷,丫頭們跟著,只不許出門。”
&esp;&esp;一時出了上房,寶玉立即便問起蔣玉菡的名字、年齡,讀和書等等,蔣玉菡常聽琳琅說起過寶玉,且在北靜王府也見過他,只是當時粉墨重彩,不大顯露真容,他自然不會額外提起自己戲子身份,便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
&esp;&esp;半途中,蔣玉菡扭頭對琳琅道:“姐姐別忘記做放定時的回禮。”
&esp;&esp;琳琅一怔,隨即點頭,道:“我記著了,你一個人在家,可使得?總得回去罷?”
&esp;&esp;蔣玉菡想了想,笑道:“回去就請假,我就這麼一個姐姐,七爺必定極體恤,便是不能,還有師兄呢!求求師兄,再跟七爺一說,便有假了,眼前幾個月諸府裡可都不敢宴樂,橫豎也使不上我,縱叫,也不過去一兩日。”
&esp;&esp;忽聽他提起秦雋,琳琅道:“秦大哥卻是很久沒有去過咱們家了,也不知怎麼樣。”
&esp;&esp;蔣玉菡嘆道:“師兄倒還好,只是憔悴了幾分。”
&esp;&esp;寶玉聽得雲裡霧裡,問道:“琳琅姐姐還有什麼師兄?我怎麼沒聽過?”
&esp;&esp;蔣玉菡忙笑道:“是我的師兄,姐姐不過喚一聲哥哥罷了。如今已經到後門了,寶二爺且住腳罷。二十天後我來接姐姐。”
&esp;&esp;琳琅給他理了理衣襟,道:“好弟弟,難為你了。”
&esp;&esp;蔣玉菡卻是一笑,徑自出門去了,只剩下寶玉悵然若失,迎風落淚。
&esp;&esp;琳琅回身看見,又是心酸,又是好笑,道:“二爺掉什麼淚珠兒?別站在風口裡,仔細吹著肚子!咱們快回去罷,免得老太太太太擔憂。”
&esp;&esp;賈寶玉怔怔地一把拉著琳琅,道:“好姐姐,常聽你說起你兄弟,怎麼沒說竟這樣好?”
&esp;&esp;琳琅笑嘆道:“模樣兒好也未必是福分,男孩子家,說什麼好不好?”
&esp;&esp;賈寶玉神色迷濛,被琳琅拉著往前走,一面走,一面嘆,又是笑,又是悲,道:“這樣好的人,身上有一股尋常須眉男子所缺的清氣,該生在咱們家才是!可恨我今兒個才見到,不得不說是相見恨晚!”
&esp;&esp;回到賈母上房,猶是讚歎不絕。
&esp;&esp;鳳姐並三春黛玉等人都圍著賈母說話,聽了都瞅著琳琅笑,道:“老太太才說,叫我們也給你添妝。哎喲喲,再沒想到,咱們家裡竟要出個七品敕命了!”
&esp;&esp;一時邢夫人來了,聽說,倒有些驚奇,心裡只說琳琅有福氣,出去就是官太太,她素來吝嗇,原不打算給,然看到賈母如此高興,便道:“既然老太太都給你添妝了,少不得我也給一點子。”叫丫頭去拿兩匹綢子給她。
&esp;&esp;琳琅也沒想過她能給什麼好花樣好綢子,但畢竟一片心意,好一番道謝。
&esp;&esp;出去在即,琳琅心裡喜悅無限,離別在即,又不禁有些傷感。雖因親事有些害羞,行事仍是大方穩重,只賈母打發玻璃來服侍林朗,她便將諸事並房裡物件等等都移交給她,又將黛玉林朗的諸般喜好細細交代一番,方收拾自己的東西,並不出門。
&esp;&esp;次日鴛鴦送了東西來,除了賈母說的幾樣擺設和銀子外,還有一枝金鑲紅寶石的鳳頭釵,一對赤金八寶鐲子,一掛珍珠,那珍珠滴溜圓潤,如同小指頭大小,十分均勻,雖不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