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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調教馴服

有誰回來觸這個黴頭,加上詔獄中戒備森嚴,朝中局勢險峻,誰要是想殺他,那勢必會成為眾矢之的。

“書策茂死了。”瞿心燈道。

柳淮一愣,眼神一凜,心中一窒,還沒等他來得及悲痛,便有聽見瞿心燈道:“官署斷案說死了,不過並沒有見到他的屍體,想來是還活著。”

“竟是這樣,柳某疏忽,置先生於水深火熱之人,如今線索盡在皆在書先生手中,柳淮懇請姑娘護他周全。”柳淮說著,給瞿心燈行了個大禮,這個人在說這話的時候倒是有幾分真心。

不過這書策茂也是個聰明人,雖不過七品小官,然而孑然一身仍能在上京這樣龍潭虎穴的地方處處逢迎,還是有些本事的。

“姚圍戰敗、平川失守,你都知道些什麼?”瞿心燈目中顏色晦暗,盯著柳淮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

“心燈姑娘想先聽哪一個?”

“姚圍之戰,安遠將軍林陵以身殉國換險勝,然而援軍為何遲遲未到?”瞿心燈問。

柳淮聞言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暗芒,輕聲道:“姚圍之戰,實則遠遠不必走到林陵突圍那一步,有人截斷調換了來自姚圍的情報,前線局勢險峻,然而平川並未引起重視,這才導致將軍孤軍奮戰,力竭而亡。”

“首戰險勝之後,我發覺事態不對,這才揪出城內細作,緊急增援前線。我親自調兵前往姚圍,然而途中竟遭遇伏擊。姚圍尚未失守,然而我們卻在迷山道遭遇北狄騎兵的伏擊。”

瞿心燈眼神犀利:“你是說早有人在關內與北狄裡應外合?”

“是。”

柳淮回答得斬釘截鐵。

“我們被連日的大雪圍困在迷山道,等倒殺出重圍、抵達姚圍之時哪裡已然成為一座空城。”

“你們在前去姚圍的路上就沒有碰到北狄的主力軍?”瞿心燈眼神如鷹隼,許紀嚥了一口口水,手上動作一顫,牢獄室內靜默了一刻,待他手上最後一個動作停下便退了出去。

柳淮搖了搖頭。

“後來呢?”瞿心燈追問。

柳淮答道:“我心知平川處境危險,於是沿若水泮南下,從白虎崖借道向駐守屏山關的蘇家軍借兵。然而方到屏山關外便被蘇家軍生擒。”

他的聲音中噙著一絲冷意:“最後自屏山關押解回京。”

“平川城破當日,你在何處?”

“平川城破當日,我於屏山關被擒。”他的眼神有些狠厲瘋狂,“百年關塞一日盡毀嗎,九萬軍民盡數被屠,我是親信拼死護我報信,最終死於漫天流矢之中。”

瞿心燈眼神晦暗。

“蘇義風在押送你回京之後便進宮了,覲見過陛下之後便派人去了東宮,他有一女是太子侍妾,你怎麼看?”

“蘇家與秦家,太后所在的酈家,併為周九氏中最有權勢,威望的三大家,我雖不在京中多年,然而這三大家之間互通姻緣,交往甚密我還是知道的。”柳淮停下了,輕輕喘了一口氣。

“太子身後是陳家,雖不及上三家鼎盛,然而他在朝中自有一黨,太后與太子博弈已久,互相挾制已成平衡,如今太子成年,犬牙漸露,蘇義風有另站他隊的心思,也不足為奇。”

毫無疑問這些話她是贊同的,然而……今上早已不如往日,太子一黨與太后一黨勢如水火,兩者鷸蚌相爭,那然後呢?會有一方勝出?還是一起走向滅亡。

這場奪權之戰,註定血雨腥風。

“書策茂手裡都有些什麼?”瞿心燈緊接著問。

柳淮無力搖了搖頭,道:“軍費,是北方的軍費。有人從其中貪墨,將士們對外敵手無長槍寶盾,在城郭無冬衣禦寒,但是……”

他忽然激動起來,握住了瞿心燈是手腕,身音艱澀道:“然而平川之敗之根結,不在此處!!!”

*

瞿心燈一夜未眠。

後頭柳淮倒是和她說了些書策茂的事情,此人手上握著秦孝子將軍在姚圍戰敗前,便飛鷹傳信至京中的證據,此時必然是眾矢之的,然而此人最是剛直中信,故而找到他說不定能在這一場濃霧瀰漫的博弈中掰回一局。

至於平川的真相……

瞿心燈剛剛準備會院子的腿轉了個彎,夜半三更拐去了明相的院子,此時已然是三更天,然而明用溪書房裡頭的火燭還未熄滅。

“咚咚咚——”瞿心燈叩響了書房的門。

“進來。”

書房之內的人好像專門在等她,看著瞿心燈一身黑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