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
明翎雖不解,然而仍然照做,只見白紙黑字一行一列,記錄造冊每一個僧人的籍貫來處。
二月二十七日剃度者一百三十一人,無一例外都是京郊流民,明翎前後翻了翻這個得有一指厚的簿子,皺著眉頭道:“京郊什麼時候有這麼大數量的流民了?”
瞿夏嘆了一口氣,道:“翎姐姐有所不知,去年南邊發了天災,大旱之後又發了瘟疫,莊稼顆粒無收,不知道有多少人餓死病死,不少人向北流亡,能到京城都算是好的,有些人甚至……欸,就是現如今那邊仍然在下雨,真不知道那邊的人們要如何過活。”
“朝中沒人管這些嗎?”明翎驚詫,這麼大的事情,在京中竟都沒有掀起一點浪花來?!
瞿心燈聽到二人的對話,沉默了一陣,目光落在一行記錄上——
佘次福,年三十二,二月廿七剃度。寬鼻細眼,一足微跛,不良於行,然雙臂有力,今……
就是他了。
瞿心燈闔上手中的名冊,掀開車簾向外看去。群山連著群山,新春發綠,山與山之間,生機錯落。
然而瞿心燈莫名感覺一陣一陣的發冷。
朝堂上的破事真多啊,等這一件事瞭解之後,她就回她的聽天閣逍遙快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