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心燈覺得有些眼熟,抽出來一看,是第一次折柳枝時她系在那一段蒼翠上的。
那是她給柳淮的玉佩。
過幾天就要去行宮了,屆時出來恐怕就沒有怎麼容易了。
襄老師來得比想象中要快,四五天的路程第三天晚上便到了。瞿心燈從許紀那邊聞說他要來,莫約傍晚時分就要到,一看外頭天色,有歸巢眷鳥,拔腿就要跑。
許紀一頭霧水,瞿夏卻來不及和他解釋太多,幾乎是踩著瞿心燈的腳後跟就一起往外跑。
誰承想這邊推開小院子的門,半邊瞿心燈腳底下就和長了釘子也似地釘在了地上,瞿夏來不及停下,撞在了她的背上。
許紀從門內追出來,看見兩人一動不動有些呆滯,往前一瞧,看見一瘦長的灰袍道人,頭髮以枯枝挽起,腰間掛著兩把極大看起來和他有些不搭配的彎刀,手上提個嫋嫋生煙的香爐,神情有一瞬間驚訝。
“師父,您老人家怎麼這麼早就到了?”
是啊,怎麼這麼早就到了。
襄襄這邊連門都沒進,看見瞿心燈那個半死不活的樣子,瞿夏那個唯唯諾諾的樣子,臉就黑得和鍋底一樣,氣不打一出來,逮著她就是一頓臭罵。
“你看看你這是像什麼樣子?弄著這麼一身傷?又不把自己的身體當是一回事?你師父找我問話我怎麼回答?見著我還想跑?你跑什麼?我就那麼可怕嗎?還是說……”
瞿心燈一個頭兩個大。
好不容易將這一尊大佛迎了進門,瞿心燈便問說柳淮的傷勢。
“看他的傷?那你的傷怎麼辦?我是帶著你師父的命令來的,是要把你治好了?別人的事情我不管。”襄襄道。
“你不是說好了過來幫我治個人嗎?眼下他都快死了你就不能先救他們?我一時半會也死不了,你何苦總是在我身上說嘴?”瞿心燈無奈。
“好好好,孩子大了學會頂嘴了,你看看,你們看看,這是求人的態度嗎?小兔崽子,我可還是個長輩……”襄襄皮笑肉不笑,將身子一轉,眼睛一閉,不理會瞿心燈。
“好了,襄老師,學生知錯了還不行嗎?我的身體當真沒有事情,不行你就先給我把脈?”
瞿心燈揉了揉眉心,伸出左手示意他號脈,襄襄抬了抬眼皮斜了他一眼,奇怪道:“怎麼是這邊?我給你把脈不都是把右手嗎?”
“左手右手都一樣,你快把吧。”
“不對。”襄襄雙眼微眯,“事出反常必有妖,右邊袖子擼起來。”
“不要。”
“到底怎麼了?受傷了?”襄襄追問。
“沒怎麼,這邊順手。”瞿心燈無奈。其實二人坐在對面,兩邊都一樣,根本沒有順不順手之後。
襄襄不信,去捉她的手,將袖子擼起來一看,赫然間她晚上有一個明顯的結了血痂的咬痕。
襄襄:?!?!?!
瞿夏:?!?!?!
這是哪裡來的?
瞿心燈將腕子收了回去,輕咳了一聲,“不把脈嗎?”
“不是……誰咬的?”襄襄腦子轉的飛快。這樣整齊的咬痕勢必不是在打鬥之中發生的撕咬,在加上前瞿心燈這死丫頭剛才還不想他們瞧見這傷口的態度,瞿心燈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
乖乖,這死丫頭玩得比她師父還花?
瞿心燈只需要一眼就知道襄襄必然是想到這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了。
“打住,別想。”她無奈道。
“誰咬的?”襄襄湊在她身邊問道,“你告訴我,我這就去幫你治人。”
他手指了指裡間榻上柳淮躺著的地方。
“狗咬的。”
“說謊。”
瞿心燈:………………
“不和你師父說總行了吧?”
“你放屁,你什麼事情都和她說。”
最終她還是沒能抗住襄襄的目光,道:“行了,你多大人了,他,就是他咬的,行了嗎?治去吧襄老師,別到時候人真死了,我是要找你麻煩的。”
襄襄細眉一挑,促狹看了她一眼便去了裡間,許紀連跟過去為他打下手。不看不得了,這一看臉襄襄也忍不住讚歎,榻上這人雖然孱弱得半死不活,但是當真是一副極好的皮囊。
“附骨針的傷?”襄襄只看了一眼許紀的行針便道。
“是,學生學藝不精,還有最要緊的一根在心口上沒有取出來。”
襄襄點了點頭:“你已經是做得不